可能是他也顧忌琴嫂身手了得,所以才不敢大意。
現在情勢怕也沒用,何況我心裏根本就沒了怕,隻有仇恨了。
想到琴嫂曾經對我說,讓我放手一搏,而那個於嵐的爺爺,就是那個古怪老頭,也讓我不要有所顧忌,該打的打,該殺的殺。
頓時我血脈賁張,熱血在身體裏衝撞,揮起手中短刃,跟著琴嫂衝了上去,出手一刀,已經把迎麵的一個黑衣漢子劃斷了脖子,然後短刀入鞘,卻奪過他的大片兒砍刀,嘯叫一聲橫衝直闖而上。
我的實力,還遠遠不到如入無人之境那種境界,但也已經是指東打西得心應手,所有被我砍刀觸及之人,不死也倒地呻吟嚎叫。
任碧初那邊好像有高人在側指揮,隊形變換有序,像潮水一樣,一波一波的洶湧而上,而我和琴嫂,則是形影不離,像兩條魚在黑色的浪潮裏遊弋,刀光血影中,哀嚎不斷,血肉橫飛,把稀薄的月光都遮沒了。
但畢竟,人的體力有限,我感覺身上的力氣,已經捉襟見肘,揮舞刀片的速度也越來越慢,那片大砍刀,原本是輕盈舞動刀刀見血的,現在每抬手間,已經覺得一柄砍刀沉重的很了,而對方的人,還在源源不絕的湧上來。
於嵐你這個小破妞,死哪裏去了,這時候還不來,老子看來今天必然橫屍荒野了!
我心裏大罵於嵐,手裏卻不敢片刻懈怠,不管砍刀沉重,仍然奮力揮舞著砍人。
這時候我更不敢和琴嫂分離,兩個人在一起,堪堪也能抵禦四麵八方的進襲,但我看琴嫂也是強弩之末,嬌喘籲籲不堪一擊了。
琴嫂這時候還不忘鼓舞我的鬥誌,憋足力氣對我一喝:“怕死嗎?”
我是真不怕死,老子都特媽死過幾次了,剩下的生命都是賺頭,所以我也大聲回應她:“不怕!”
“那就好,殺一個賺一個……來的好!”
琴嫂驕喝聲中,一個當頭上來的黑衣人,已經被她一刀戳了個透心涼。
看她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搶了一把砍刀,畢竟精鋼棍子短小,防身可以,真打實鬥起來就不那麼得心應手了。
我的眼睛已經殺紅,但無奈力氣接濟不上,對麵一個黑衣人衝我撲過來,我閃身躲過他的一劈之勢,回手一刀砍在他肩頭,明明是砍上了,但那家夥卻不倒,隻是搖晃了一下而已,顯見是力氣不足,重傷不了他。
心裏不由哀歎一聲,一個不留意,肩上已經被削了一刀。
其實我身上已經多處受傷,而琴嫂也渾身鮮血淋漓,有自己的血也有對方的。
被砍了一刀後,我倏然猛驚,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泄氣,馬上精神一震大喝一聲,卻是兩腿一軟,差點兒一屁股坐倒引頸受戮。
就在我一大片絕望漫上心頭時候,忽然任碧初那邊陣腳大亂,所有黑衣人顧不得取我和琴嫂性命,都翻轉身去應對身後突然的變故。
原來,就在任碧初的手下們已經要得手,馬上就要把我和琴嫂置於死地的時候,他們身後一隊人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