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武的判斷的一點都沒有錯,此時的西漠的軍隊裏,詭異的發生著一些神秘的變動,各個軍營內主要統領全都步調一致的離開了軍營,消失不見,而一些奇怪的命令不停的發出,在如今還算太平的日子裏,兵士們卻很奇怪的進入了備戰狀態。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黑色的披風把緊緊的包裹著他的身體,一張猙獰的鬼麵具被他帶在臉上,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莫測的感覺。
他所在的這片高地,距離十三鐵騎營的營地並不算多麼遠,這裏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可以看得見整個大營的全貌,如果顧君塵他們站在這裏,定會聽出這個帶著鬼麵具的人聲音和那日在沙漠中人一模一樣,赫然就是帶頭屠殺他們鏢師一行人的那人。
“其實,我很不想告訴你這些,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同樣的也很不喜歡你,我的二統領大人。”羅平靜靜站在鬼麵人的身邊,原本應該回京述職的鬼麵人,不知道為何卻站在了這裏,和羅平呆在了一起。
鬼麵人並沒有說話,厚厚的麵具遮擋著他的麵容,讓人看不見他的麵容,羅平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最能相信的人,居然會是眼前這個最讓自己看不慣,也最看不慣自己的二統領,隻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可以相信,也值得他相信。
“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你我都一樣,都是別人的棋子,這件事從你來到鐵騎十三營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羅平苦笑一聲,雙手一攤,慢慢的走到鬼麵人的身旁。
“我和你不同,我不是一個棋子,我隻是一個眼睛,一個耳朵而已,他們不會讓我做什麼。”鬼麵人似乎急忙的與羅平劃清著界限,但是也間接的承認了羅平的猜測。
“果然,你是哪家的人,監察院,樞密院,軍部還是宮裏?算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告訴你的這些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想必對你們也能有所幫助。”羅平的神情顯得十分的平靜,他從腰間掏出了一個腰牌,然後慢慢的遞給鬼麵人,輕聲說道:“這個你收好了,想必你上麵的人也會很樂意看到這個。”
“我還是那句話,為什麼幫我?”鬼麵人對於羅平的話似乎並不相信,他帶著深深的疑問看向羅平,同樣是上麵派來的人,他們自然了解,“背叛”這一件事做完之後所帶來的下場,那是一場誰都不想見到的煉獄。
“為了我眼前的一切,為了我眼前鐵騎十三營的兄弟們不會無辜枉死。”羅平沉吟了一番,然後燦爛的一笑,旋即又開口說道:“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陳三的死,讓我明悟了太多的東西,人總不能為自己活著,活著總是有目的的,以前我總是為了自己而活,可是在軍營裏的這些日子,像陳三這類的兄弟我見得太多了,我也漸漸的愛上了這種生活,我不想打破這種生活,這個理由,你信嗎?”
鬼麵人死死的看著羅平,放佛想看清楚他心裏所有的秘密和他真實的想法一般,死死的看著,過了一會兒,他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接過羅平手中的腰牌,揣在了腰間,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信。”
“謝謝你,還有,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羅平微微的笑了笑,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我並不想強求你什麼,我隻想求你守護好咱們這幫兄弟,大統領他似乎也來曆並不簡單,我很不相信他,你有良心,而他,沒有。”
宛若讚同著羅平的這句話一般,鬼麵人微微的點了點頭,旋即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陣微風吹過,撥弄著羅平那梳理的無比整齊的頭發,羅平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中的那一塊石頭突然落地,讓他感覺到一陣的輕鬆,他靜靜的看著身下那規模宏偉的軍營,不由得看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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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你吃糖葫蘆上癮了啊,今天你都吃了第幾根了?”歐陽雲溪微微的搖著頭,有些詫異的看著地上的鋪滿的糖葫蘆的竹簽。
“你管得著嗎?不過,這些東西,真的好久不吃了,現在吃起來,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蘇明宇狠狠的白了一眼歐陽雲溪,然後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蘆,點點的糖漿沾滿了他那花白的胡須,顯得有些格外的淩亂,但是蘇明宇卻顯得有些毫不在意。
“我說,你可注意點身體,吃這麼多甜食,你身體受得了嗎?”歐陽雲溪雖然這麼說,但是手中卻不知道何時變出了一包酥糖,眯著眼享受般的拿起一塊慢慢的塞到了自己口中。
“快見先帝的歲數了,還在乎那些作甚,哎,西漠的還是有些不夠好吃了,也是,這裏太熱了,想想,前幾年在北方吃的那個,那味道真是美啊。”蘇明宇使勁的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像是懷念般的露出了向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