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顧君塵的氣力如何與二十多歲並且常年練武的楊君臨能夠相提並論,感受著手中還在不停顫抖發麻的手臂,顧君塵就感覺到了一陣的委屈,剛才還可憐兮兮的勸解自己不要用元氣來壓著自己,現在卻用強大的力氣來壓製他,這簡直,簡直太欺負人。
楊君臨也似乎感覺到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倒也怪不得他,顧君塵的刀越來越快,出於身體的本能,所發出的奮力一擊,怎麼想來,倒是他有些欺負了顧君塵。
“那,這場不算,再來一場吧。”楊君臨晃了晃手中的大刀,尷尬的撓了撓頭。
“不必了,楊大哥,想必你也累了,就不勞煩您了,其實這一次比試,我收獲挺多的,待自己想一想接下來的路吧。”顧君塵笑著搖了搖頭,剛才的話裏雖然有牽強之意,但是也倒是實情,顧君塵感覺即使楊君臨並沒有那全力的一擊,自己的解決也必然落敗,他總感覺自己雖然刀法雖然精妙,但是總還是差了些什麼。
“別,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額,大不了兄弟我努力克製一番,咱們再打一場,再不濟,兄弟你使用脈術。”楊君臨急忙擺了擺手,怎麼聽,都感覺顧君塵的語氣中透著一股無奈灰心喪氣的意味,若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就真的會後悔終生了。
“楊大哥,你別瞎想了,等你休息一番,小弟自然會再去討教一番的。”顧君塵對著自己這位大哥的實在,實在感覺到有些無奈,心裏卻又感覺到了一陣暖洋洋的,這種被人關心著的感覺真的讓他十分的享受。
“嗯,那也行,兄弟這套刀法說實在的著實厲害的很,趕明,也教教我。”
“行,一言為定。”
“那行,再說兄弟快嫌棄我磨嘰了,我就先走了,兄弟也早日休息。”
顧君塵笑著衝著楊君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楊君臨快速的收起了刀,轉身的離開了,似乎不隻是顧君塵有所收獲,連他也感覺到受益匪淺,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顧君塵看看似毫無破綻的刀法,總讓他心生頓悟之意。
小小的練武場上,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二人的戰鬥而產生什麼過多的痕跡,顧君塵微微的閉著眼,然後緩慢的盤膝而坐,他急需要一些思考,思考著自己所欠缺的一些東西。
“刀乃霸者之物,而你心本清明,自然不合適。”
突然,一聲淡淡的聲音突然從顧君塵的身後傳來,顧君塵一驚,急忙回身,卻看見一個素衣老者笑眯眯的依靠在不遠的樹上,安靜望著自己。
“請前輩解惑。”
顧君塵深深吸了一口氣,連忙爬起身來,正了正神色,無比恭敬的衝著哪位老人作了一揖。這個老人他在楊府內從未見過,但是既然能夠不被自己察覺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並且出言指點自己,必然心無惡意。
“你這孩子心智果然過人,難怪那個老鬼非讓我來。”
看著顧君塵擺出極低的姿態,老人的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神色,他步履蹣跚,慢慢的走到了顧君塵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旁,方才開口說道:“何為刀,刀乃霸道,乃王道,自古以外,便為梟雄所愛,但是,你不行,你身上所透露出的那種清明,那種正直,駕馭不了刀,也不適合用刀。”
顧君塵看著老人的身影,漸漸的陷入了沉思,自己用刀,其實完全是因為受了身邊的人影響,從他接觸到現在,所遇到的人基本都是在用刀,上至瞎子,下到楊君臨,甚至連第一次所殺之人陳三所用的都是一把快刀。用刀並不是自己所需求的,完全是被身邊的人所影響。
“修行靠的是什麼,靠的是遵從自己的心,找到屬於自己的心,一種最符合自己的道路。”老人的話,如同一擊重重的棒槌,狠狠的敲在了顧君塵的心上,讓他的幡然醒悟,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宛若想到了自己十幾年都未開門的事情,他頓時感覺到一陣後怕,若刀並不是真的契合自己的武器,豈不是又要耽誤許多光陰,想到此處,顧君塵急忙又對著老人作了一揖。
“敢問前輩,我應該用什麼。”
“不是問我,而是問你,你覺得你應該用什麼,我非你,焉知你之所想。”老人微微的搖了搖頭,繞著顧君塵的身邊不停的打量著他,似乎對於他很有興趣。
“我自己所想?敢求前輩給個意見。”顧君塵微微的吸了一口氣,他急忙向著老人求教著,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人那豐富的經驗,點亮了顧君塵的修行道路的明燈,他感覺自己前方的道路越來越清明。
“你可知,何為君子?”老人望著顧君塵,不免也感覺到一絲喜歡之感,脫塵於世,人間的煙火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影子,他看著顧君塵,宛若看到了一塊難得的璞玉。
望著顧君塵一臉迷茫之色,老人也隻是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緩聲開始解釋道:“君子,通才耶!正可言: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君子不器,堅持本心的空明,堅持自己的道路,用自己所學,救國救世,方可謂之君子。”
“小輩愚鈍,前輩所言實在深奧,可還是不懂。”顧君塵苦笑了兩聲,老人口中所說,實在有些生澀難懂,而且他也感覺有些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