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夕陽似乎都在這一刻開始彙聚,慢慢的彙聚在這輛黑色的馬車上,馬車行駛的很慢,那木頭製成的車轍在這堅實的染著血色的帶上慢慢的碾過,所發出的那吱呀吱呀的響聲,敲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呼,這個老瘋子,什麼時候來的西漠。”
歐陽雲溪淺淺的一笑,雖然隻有那一輛孤零零的馬車,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幾個人的性命無虞了,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來的人是那傳說中的老瘋子,監察院的院長那就足夠了。
馬車雖然看上去行駛的很慢很慢,但是也並沒有花費了多少時間,便來到了眾人的身邊緩緩的停下。
“歐陽雲溪,說,你這一路上是不是罵我了,我總感覺自己噴嚏不斷。”
門簾被人輕輕的挑開,露出了一張布滿著滄桑的臉龐,青色的鬥篷係在他的胸前,掩蓋住了他身上那件漆黑如夜的官服。
“怎麼可能,我對院長可是無比恭敬的,我冤枉啊,院裏誰人不知,我歐陽雲溪你的忠心日月可鑒。”
迎著院長那帶著笑的眼神,歐陽雲溪不免的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使勁的撓了撓頭,絲毫不理會蘇明宇已經快要鄙視死自己的眼神。
“見過院長。”
端木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艱難的半跪了下去,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他終於又見到了這位老人,這位帝國活著的傳奇。
“端木武,嗬嗬,不錯的小孩,對了,寇晃也被我帶來了,嗯,準確的說是他把我帶來了。”
宛若應和著院長的話,寇晃的身體一下子從院長的身後冒出,臉上掛滿著激動的看著端木武,嘴唇微微一顫,有些不可思議的喊道:“端木。。。。”
“嗯。”
端木武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老友,嘴角漸漸的上揚,他聽出了寇晃聲音裏所帶著的那濃濃的不可思議的語氣,不隻是他,就連端木武自己對於自己還能活著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院長。”
蘇明宇微微的低下頭,對著院長行了一禮,雖然院長在帝國的地位極為崇高,但是在朝同為一品,他倒也犯不上學著端木武那樣下跪。
“蘇大人,好久不見。”
院長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扯了扯自己的那件青色的鬥篷,說完之後,他的眼睛微微的一挑,看見了躲在眾人身後安靜無比的李風,臉上的神色微微一頓,倒也是沒說什麼。
朱時敏看著眼前這重逢的畫麵,說要應景的流兩滴眼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現在的他無比的憤怒,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這個事情突然變得無比的複雜了,讓他一時間陷入了慌亂。
“其實,你也不必糾結,大不了你就讓這幾萬帝國的大軍對著老夫來一次衝鋒,說不定老夫這脆弱的身軀一下子就被衝垮了呢,然後你也可是向著你的天去邀功去。”
院長突然扭過頭來,犀利的眼神不停的掃視著對麵騎在馬上突然變得無比慌張的將臨們。
“呼,院長,院長真會開玩笑,末將怎麼敢。”
朱時敏的臉色微變,這個想法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被院長突然說了出來,讓他感覺到一陣的發慌,他的手使勁的抓住了韁繩,似乎這樣可以給他帶來著那麼一絲絲的安全感。
朱時敏的話音才剛剛落下,突然從土城內突然出現了大量的監察院兵士向著這裏急速的湧出,在院長的兩側分立站成了整齊的兩個分隊。
刻畫著不同鬼神容貌的黑色鐵質麵具被他們帶在了臉上,手中的刀具安靜的立在了一旁,漆黑的披風被風刮動的獵獵作響,宛若晴天霹靂。
“呼。。。。”
雖然對方隻有幾千人,自己去擁有著上萬人的部隊,可是他卻感覺到,即使自己能夠將眼前這幾千人屠戮幹淨,恐怕自己將會變成了光杆司令,更何況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院長站在那裏。
傳聞,院長早已經開完八脈,立在了人與仙的邊緣,雖然朱時敏對於這個傳聞始終嗤之以鼻,但是,他比任何人都堅信,院長很強,真的很強很強。
“他不會為了裝屁,特地離開大部隊,繞路從我們後方出現的吧?”歐陽雲溪的眼神微微的一挑,心裏默默的想道。
感受到了歐陽雲溪那帶著疑問的眼神,院長微微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跳下了馬車,望向了土城方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某人聽的一般,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