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家?加上今天從北堂墨嘴裏所說出的越家,顧君塵隻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隻螻蟻,站在一葉浮萍之上,處於帝國這滔天的政治漩渦之內,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傾覆。
而且北堂墨的話語很有意思,顧國公?這個隻憑借著自己猜測認為的自己那個從未見過的爺爺究竟又和北堂家會有怎樣的關係。
微弱的燭光不斷的跳動著身姿,在顧君塵的眼前不斷的閃爍,讓他的心情變得似乎並不是很好。
“老變~態!玄正那老頭子根本就是一個變~態!”
門“吱呀”一聲被趙小竹重重的推開,蓬亂的頭發,通紅的眼睛,一眼望去整個人衣衫不整,尤為可憐的站在了那裏,嘴裏不停的嘀咕著什麼,似乎剛經曆了些什麼劫難。
“怎麼了?似乎你們被整的挺慘的。”
顧君塵微微一笑,隨手拿起一隻竹簽,輕輕的跳動著燈盞裏的燈芯,有些打趣是的看著滿肚子怨氣的趙小竹。
“你是不知道,那個老變~態,居然用脈陣鎖住了我們所有人,讓我們背《禮儀》,背不出來,就召雷劈!那又這樣的!”
趙小竹“哇哇”的大叫了兩聲,宛若回應著他的呼叫,周圍其他幾個院內瞬間也響起來了陣陣的哀嚎之音。
望著趙小竹那非人的慘淡模樣,即便顧君塵不在現場,也能夠覺察的出來當時那鬼哭狼嚎一般的慘況。
“那你怎麼回來的?”
顧君塵哈哈一笑,隨後端來了一盆熱水,遞給趙小竹,讓他趕緊擦擦他那被雷電劈的漆黑一片的臉龐。
“還能怎麼回來,背完回來的唄,我剛知道,敢情,這東西就我一個人沒背過!其他人全會,玄正那個老變~態就專門劈我一個人!”
趙小竹狠狠的抹了一下麵龐,隨後把已經變成黑色的白色毛巾隨手的扔在了地上,猛地往地上一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那裏,沒有了聲響。
“帝國最重視禮儀,更是把禮儀列為立國之根本,玄正先生這麼嚴也是有道理的。”
顧君塵強忍著笑意,走到了趙小竹的身邊,安慰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毛筆,慢慢的抄起了書本來。
“哎,沒意思,我也陪你一起抄書吧。”
趙小竹一個人悶在那裏,時間久了,恐怕是感覺到有些無趣了,也慢慢的爬起身子來,拍了拍屁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拿起了毛筆,準備書寫起來。
“怎麼?還沒背夠,還要再來加深記憶一下?孺子可教也!”
顧君塵有些詫異的看著趙小竹,難得他會如此認真的去自覺的拿起筆來學習,這比聽到母豬上樹都難以讓人相信。
“不是,越明那小子不是被罰抄《禮儀》五十遍嗎?他說了,幫他抄一遍給100兩銀子,有錢就是好啊,今天抄他個幾十遍,這一學期的夥食就都有著落了。”
趙小竹皺了皺鼻子,嘿嘿一樂,一口雪白的牙齒在幽暗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的好看。
“你呀......”
顧君塵估計也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在微微的一愣之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越明倒也沒失信,第二日,趙小竹捧著十五份抄的歪七扭八的《禮儀》倒也真換到了一千五百兩的雪花白銀,這倒是讓趙小竹樂開了花,不過隨後的事情的卻讓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一~夜沒睡的疲憊在他短暫的興奮過後瞬間襲來,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困意,於是,趙小竹再一次的在玄正的課堂之上睡著了。
“趙小竹,是不是昨天,我對你的教育還不夠深刻!”
玄正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一股股濃鬱的威壓慢慢的彌漫出來,半空之中莫名的浮現了一些古樸的花紋。
顧君塵對此也隻是哈哈一樂,他倒是不太擔心玄正真會氣急了對趙小竹怎樣,他知道像玄正這樣的人物,是不會真的對趙小竹怎樣,隻是恨鐵不成鋼的一種無奈而已。
北堂墨依舊還是遲到了,玄正依舊沒有說些什麼,可是顧君塵卻意外的發現越明的眼睛似乎從北堂墨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他不知道北堂墨和越明有什麼恩怨,亦或者說,是北堂家和越家有什麼恩怨,但是他知道,越明這是在自尋死路。
這樣的日子,看似枯燥,卻也著實有趣,雖然趙小竹沒少得到玄正的特殊招待,可是他所學的東西,卻比任何人都來得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