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也不知道自己入定了多長時間。
暗器,劍法,陣法,拳法,如何能融為一體,就象一堆揉成一堆的線球,江海總是找不出那根線頭。總是好象就快要摸到那毛茸茸的一簇,又眼前一花,杳無蹤跡。
腦子裏的線條越來越多,越來越亂,江海隻覺得胸中悶惡,有一種馬上要吐血的感覺。
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擰不到一起的線,江海進入到一種悠遊蕩蕩的心境中。
在一條靜靜的河中,一條悠遊的船上,江海看到自己隻有一個虛幻的形體,抬頭,天空中無日無月無雲,仍然一樣地光亮,那是藍得象鏡子一樣的天空,沒有任何塵滓,空氣象被洗過無數遍一次幹淨而清香。低頭,是安靜的流水,倒映著天空的藍,起起伏伏,晃晃悠悠,時而有細碎的水浪撲到船頭,碎了的水珠輕輕地拍打著江海的赤腳。
細細的清涼。
遠遠的是無邊的原野,由淺綠到深黛,層次豐富,仿佛大海,沒有大海那般磅礴,隻是靜謐。
遠處飛近的鴻燕是在遠行,還是歸家?
江海一個魚躍紮進了水中,童年的記憶是深深藏匿在骨子裏的,水裏的江海更加自由,水就是他的夥伴,在水裏躍動,出拳,翻轉,時時都感覺著水的平靜和控製。
那種時刻準備噴薄的平靜。
那種時刻準備擺脫和放縱的控製。
春天過了,夏天到了,秋天正等著,冬天藏在後麵。
孕育、生長、枯萎、死亡。
綻放過了凋謝,凋謝之後重生。
…………
曠。
寂。
是了。江海一個激靈,終於找到了一絲光亮,“焚天掌法”為什麼是“焚”?就是燒盡,天怎麼能燒得盡?
所以才空曠,所以才寂寥!
青龍秘境中的那個巨大的掌印又出現在江海的腦海,不取其形,而取其義和勢。
隻有這掌法夠“大”,才能印出這麼巨大掌印,而如此大的掌力,為什麼不能取風之道紋,更加迅疾?為什麼不可以包含陣法的精義,含各種元素的攻擊?為什麼不可以把異火變成突擊的暗器。
這都是可能的。
那麼就試試。
江海不斷地推演,不斷地練習,如同瘋魔。
想前人不能想,想前人不敢想,並且不斷實踐,不斷推演,終可以超越前人。
江海不知道,他所在的這個偏僻小山的山頂,雷劫雲湧動!
就在江海悟出陣掌的這一刻!
雷劫立至!
“轟隆”!
江海布在外麵的第一、二層陣法瞬間被碎。
“轟隆”。
江海連忙自己開始操控陣法來抵抗這天雷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