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玩到興頭上,就見那五由門外走進來,肩膀依舊是左右地晃著走路,嘴裏還罵著。
“媽地,你不給我及格試試,我TM讓你年都過不消停”。
大夥就停了玩,看出了什麼事。
那五就坐在床邊,也不瞅大夥,嘴裏還在默嘟著“我TM其它科都是高分,我還想著能拿最高獎學金呢,他要給我不及格”
“是不你英語不及格的事呀?”程大就試探著問他。
過了半天,他才知聲,“我去找英語老師了,問他能不能通融通融,給我個及格分,也不是高考,整那以嚴肅幹啥”
“他TM可倒好,說死不同意,讓我給一頓罵,明後天我不回家,我再問問他,不給我及格試試”
“不及格沒事的,趙六不也抓科了嗎,放假時學學,開學早來兩天,補個考,就基本都讓過了”程大開導他,大夥也不好意思接著玩,就散了。
其實程大明白,那五的英語確實不好,被考也不定過,他對那個,就沒感覺,聽說高考英語成績就低,那東西,哪是一朝一夕的功力呢。
“不是及不及格的事,我是奔著最高的獎學金去的”
“你奔獎學金去你平時不好好學,獎學金誰不想拿,你得學到那呀,我高中學習多好,還一分獎學金撈不著呢”成功心想,自己雖然也被抓了,也鬧心,可是怨自己,怨別人沒用,你要自己都答對了,老師也不會沒事難為你的。
讓成功略為平衡一點的是,這學期的貧困補助自己報了名,總計三個人得了補助,自己是其中一個。估計是許導員看出自己家裏不富裕,總不能把貧困的帽子帶在石四之流的頭上吧,石四也幹脆沒申請。
第二天第一節下課,許導員就到了班級,很嚴肅地宣讀了一個消息:
“跟大家宣布一個處罰決定,某某係某某專業某某班杜同學,在1992年上學期期末英語考試中,成績不合格,事後威脅辱罵化學老師,並提出不合理要求,經學校討論決定,給予杜同學記大過一次,計入檔案,希望本人引以為戒,不再犯類似錯誤,並上交檢討書和道歉書”
宣讀完畢,許導員就喊了那五到辦公室。其它同學正常放假回家,成功也在中午坐了客車往家趕。
這是大學的第一個長假。
冬天黑的早,等車到了犁樹鄉裏,就黑天了,而且江裏往年能走的路,今年走不了了,據說今年水漲水消的變化太頻繁,漏子奇多隻有繞路回家,也沒個辦法讓爸爸知道來接自己,又沒有同行的人,隻有硬著頭皮走,還好路是知道的,當初在這上初中的時候,走過幾次這山路。
要翻過兩道山梁,山裏都是樹,路邊都是白雪,在月光的照射下,返出刺眼的光芒。剛走出鄉裏,就感覺一股濃重的氣場籠罩了自己,身體發飄,走,隻是走。
月光下影子顯的可怕,一會長一會短,扭曲的曆害。下了一個坡,走一段鄉路,是砂石路,好走些,可這個時分早沒了一天一趟的客車,隻有一個人,自己。盼望著有個人同行,可真是出現個人的知,不嚇死也得嚇傻,再離開鄉路馬上就再入一個山路,離開鄉道那,是最低點,就是那,叫“斃人溝“,當初國共在此對決的時候,國軍把一方的地方都抓了起來,一起押著到縣裏,據說是在此遭到了伏擊,為防事主,近六十多的地主包括妻兒老少,都盡數斃命於此。據說每到雨天,此處就會有許多人的哀嚎聲。
成功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邊走邊聽,沒聽見聲音,或許冬天不會有,樹林間有平地,平地是沒一個影子的,樹林間也沒見有什麼異動。
即使沒有鬼神,也沒準有野獸出沒,成功就後悔,沒早弄個棒子什麼的帶在身上,萬一有個動物也好抵擋一陣,可現在,顧不上去樹林那弄棒子了,一心隻是快走,走到家就好了,走到屯子邊上,就萬事大吉了,漢就流下來了,顧不上擦了,邊走邊前後左右地瞅。
爸爸原來說過,走夜路的時候,人的肩上各有一盞燈保護著你,若回頭,那燈就會滅。可成功忍不住回頭。他認為這說法是不全麵的,有備才能無患,這說法好象是隻有一種情況下適用,據說狼襲擊人的時候,在背後先把兩條腿搭在你兩個肩上,若你回頭,它一口咬中你的喉嚨,基本就GAMEOVER了,可成功並沒感覺到有什麼搭在自己的肩上,而且,前後左右時時地瞅,正是防止它搭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