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婚姻豈是媒妁言(1 / 3)

“如果沒有遇見暮雲,我又少了一個知心的妹妹。”暮雲曾與槿嫻做了一個約定,自然不會讓白苑傑知道所有的事情。

誰知白苑傑不解風情,冷笑了一聲,“雨軒閣?憐兒,你真是天真,暮雲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至少身份不簡單。”

槿嫻立馬從椅子上站起,回報以憤怒,“不準你隨便地侮辱暮雲,就算你是靈淵王子也不可以。”

“憐兒,你不要心急,聽我把話說完。”接著,他飲下手中的酒水,“憐兒,你知道雨軒閣是什麼地方嗎?那裏可是惠安帝的別宮,寵妃妍妃的庭落,能在那裏生活的人,肯定與前朝有莫大的聯係。人心險惡,隻怕,暮雲是在利用你的善良……”白苑傑一心為槿嫻著想,誰知被她潑了一杯酒水,喚來她的大哄大叫,“你根本不了解暮雲,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黃媽是妍妃的貼身侍女,作為黃媽的孩子,與母親住在雨軒閣有什麼錯。更何況,暮雲出生在何處,不是由她決定的,不要因一是非之地而胡亂地評判人。”說完,槿嫻氣呼呼地離開了。

誰知,白苑傑卻沒有生氣,口中喃喃地念著,“黃媽?不過是個幌子。我早該想到是你,你還活著,太好了。”兩三點淚珠落下,與酒交融。等了太久太久,七年的時光,終於等到了你的香跡。

聞道你追來的消息,本應藏匿在更深的黑暗,但那句“來生不為女兒身”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髒。那時,我明白,我不想看見兩個悲劇的人生。於是,我放棄了我的軟弱,悄悄地進入你的世界,又與槿嫻做出一個約定,希望無聲地離開你的世界。但你為何要苦苦相逼,明明已經無路可走。

月色朦朧,為窗外的景色披上一層清輝,樹葉結出絲絲霜華。伴著幾聲鳥叫,夜色顯得更加淒涼。裏屋,一老婦傾側著身子,靠在桌案上,慵懶地半曲手臂,撐著昏昏欲睡的腦袋。婦人半眯著眼睛,褶皺的眼皮不停地上下擺動,望昏黃的燈火出了神。

淩香一手拿著燭台,一手臂挽著毛毯走近。她將燭台放在婦人身邊的桌案上,又將毯子披在她的身上,“太後,夜深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太後慢慢地睜開惺忪的雙眼,望著淩香良久,才慢慢地開口:“憐兒那丫頭有沒有回來?”那孩子,讓她去見靈淵國王子,她一賭氣,頭也不回地逃走了。好啊!孩子長大了就忘了娘。現在想來,這丫頭的脾氣真像她的父親,做事不按章法,不容許他人以框架限製自己。

淩香無奈地搖了搖頭,收拾身邊的物件。“這一天一夜過去了,不知那孩子在外麵可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生病了又怎麼辦?”

淩香連忙打圓場,好讓太後放心,“剛剛護衛隊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在宮中加派了人手,不久就能找到公主。”淩香將太醫院進獻的茶葉,按照方子泡了一壺。又將它裝滿一杯,端到太後的麵前,“太後,還是不要太過操勞,早些休息吧。”見太後並未端起杯子,便一轉態度,抱怨起來,“公主真的不懂太後的心,一心為她的婚姻大事著想,卻一心逃離。唉,我就不懂公主的心是如何想的。”

“那孩子,不怪她,一切都怨我。不是不滿意這段婚姻,她是連這段婚姻也不想接受。”說到瑾嫻,她的頭不覺又疼了起來,便端起茶杯。“本來想著早點給她找個一表人才的人,共度餘生。挑來挑去,還是靈淵國王子符合。可這孩子……若是讓那孩子的姨媽知道,不知要惹出什麼事端……不想了,隻願這些孩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像我一般苦命。”

見太後飲下茶水,哀怨地說道自己心中的苦悶,不覺勾起一個微笑。看來這招激將法還不錯,讓太後說出了她的心事。人隻要說出自己的心事,就不會積怨良久,釀成大病。可又想到剛剛太後所說的,“太後擔心王家的人?”

“不是我對王家的孩子有偏見,隻是自太老爺死後,王家就沒有章法了。我也是王家的孩子,怎會不關心他們。可聽聞他們的所作所為,卻不忍直視。”說到王家的孩子,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見太後微微地低下頭,“太後,你還是不要擔心了。雖說王家的孩子不成器,可稍加磨練,未必是庸才。何況,公主未必不喜歡靈淵王子。”

“淩香,你不懂。自老爺死後,我就一人操持家事。不在至高點,不知地處的汙穢。這幾日,我那表姐一直寄信催問憐兒的婚事,正好獵奇會天下群雄,才想到這法子,讓他們倆見上一麵。若是憐兒嫁入王家,我怕她沒有找到幸福,就成為別人的工具。”原來太後擔憂的是王家想要進入權力中心之事,難怪她一直急著為公主找夫婿。說著淩香攙扶著頗有倦意的太後,心想,看來李大人的安神茶奏效了。“太後,你就不要多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突然,太後立住了身子,“這……外麵是何人在哭?”

經這麼一說,確實聽到風中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哭聲。不想在這會兒,太後在操心其他的事情。“太後,我想是哪隻野貓在亂叫,待會我就讓人把他趕走。”

可太後硬是拉住了淩香,“不,這不像貓兒叫,是人聲。淩香,快去看看是不是哪個丫鬟受了什麼委屈?你要好生得勸導勸導,不要傷了身體。”記得憐兒小時候常哭,一哭鬧起來,沒半個時辰不會停下來,常常傷了身子。

過了良久,淩香並未回屋,但哭泣聲小了許多。太後站著,身子有些發涼,便想自己回桌案邊。可沒走幾步,就被屋外聲音叫住。“太後,公主回來了。”隻見淩香兩隻手拖著瑾嫻,她身上的外套披在瑾嫻肩上。瑾嫻早已哭成淚人,眼睛腫得像核桃一般。頭發亂糟糟的,濕潤的發絲緊貼著臉頰和頸脖。仔細一瞧,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粘上了泥土,全然沒有皇家風範。太後趕忙上去,三步並作兩步,拉著瑾嫻的手,還未開口,眼淚就已經自然落下,“我的憐兒,這是發生了什麼?”

一聽這話,瑾嫻直撲倒太後的懷裏,“母後,母後……”的喚著,直讓王如煙心碎。問她情況,她隻是一個勁地哭著。王如煙也不再問,心裏亂做一麻。最後,兩母女抱在一起哭泣,直讓淩香站在一處不知所措。待瑾嫻平靜下來,她離了王如煙的懷抱,微微抬頭,將那哭花的臉對上王如煙的眼睛,楚楚可憐。止住了眼線,不停地抽泣著說:“父皇母後都疼愛我,每每有何好事情,總是讓我先試。此等大恩,憐兒銘記在心,不敢忘記。父皇臨死之前,讓我念著母親的好,要好好地孝敬母後,聽從母親的話,多和哥哥們商量。可我那日……”瑾嫻又落下淚來,任由王如煙摟著她,心疼地喊著憐兒。“母後,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憐兒的錯,害母親傷心落淚。”瑾嫻的小手貼著王如煙的臉頰,冰冷的手指小心地擦拭她的淚珠。這會兒,王如煙更把瑾嫻摟得緊了,“我的好憐兒,你不要說了,母親都原諒你。隻要你不傷心就好,我的憐兒。”到最後,更為歇斯底裏地喊叫著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