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維克多的臉色垮了下來說:“是,我的場主大人。算這個豬人小子好運,明天剛好有一批肉鹿要送屠宰場。聽屠宰場所的人說,最近東南邊矮人們不安分。不知道我們打掉多少個矮子?場主你有新聞嗎?”
場主鹿克斯沉吟了許久,沒有回應下屬的話。草窩裏的豬人嬰兒一直在笑,吮吸著自己的手指,笨拙地伸展著四肢,咧開沒牙的嘴笑,笑到了鹿克斯的心裏去了。“如果獸人先天體弱,你有沒有辦法讓他活久一點?我是想說,熬到酋長的使者送來賞賜。”
鹿維克多精神了起來,他湊到鹿克斯的耳邊說:“辦法總是有的。如果不怕他變癡呆,可以送他到屠宰場,輸百家血。等賞賜來了,叫屠宰場就地賞那豬人一刀,就完美了。”
鹿克斯狠狠瞪了一眼下屬,哼哼地轉過身,走了。既沒說答應,又沒說不答應。
事關自己的賞賜,獸醫鹿維克多立即決定實施拯救豬人方案。
鹿維克多捧起草窩裏的豬人,往廚房跑。
廚房外,小溪旁,兩個廚娘正在磨刀。
鹿維克多跑過去問:“今天吃什麼?”
“羊。”
鹿維克多把豬人一放,指揮兩個廚娘說:“去,給我把食物換成豬。場主下令了,以後這些日子,吃什麼食物都得聽我的。”
廚娘緩緩從磨刀石前站起,她有磨盤粗的腰,鹿維克多大腿粗的手臂,比鹿維克多高兩個頭顱,是個健康肥碩的漂亮婦人。“鹿人,別拿場主的名義和我說話,別指揮我,你不夠資格。給我聽好了,我熊特莉,出征過五次,場主大人和我說話也要對我用上敬語。今天的食物不換了,就吃羊!”
鹿維克多不敢吱聲,躬起腰喏喏地說:“尊敬的戰士大人,鹿維克多為剛才的冒犯感到抱歉。不過,羊血能分一點給我嗎?不用多,一點點就好。求求你了。”
戰士熊特莉答應了鹿維克多的請求。
於是肉羊被牽到豬人旁邊。鹿維克多把一邊的軟管針頭刺在羊身上,另一邊接在豬人身上。有血從羊這邊,流進豬人身體裏。
中午時候,豬人被送到了鹿維克多的草屋家裏。
豬人仍然躺在草窩裏,隻是他輸完羊血之後,皮膚變成鮮紅色,有黃色液體從毛孔滲出,全身和四肢僵直,兩眼圓瞪,瞳孔放大,胸口急促地呼吸著。
鹿維克多的妻子鹿塔娜擔心地推推丈夫的手臂說:“你看這孩子混身在發抖,好像很辛苦。你不是醫生嗎?想想辦法,幫他減少一下痛苦吧。你趕快去拿你的草藥,我看著孩子。”
鹿維克多身體晃動了一下,又站定了。他搖搖頭說:“止疼的草藥很貴的。這豬人場主說過了,最多活不過十天。我就不在他身上浪費草藥了。而且,它是個豬人,輸了羊血,能活的機會太少了。”
鹿塔娜疑惑了:“他是個豬人,怎麼輸了羊血?你是醫生,這種基本的知識應該很清楚才對,不應該犯錯的。莫非有什麼隱情?能和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