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憶不動聲色的跟在他們身後,草席中裹著什麼,她大致已經猜到,她想知道這三人欲將幹屍丟往何處,白日廢宅中挖出的那幾具屍體是否與這有關。
前方走來幾個巡夜的官差,三人嚇的拐進另一條巷子中,巷子裏一片漆黑,黑夜中傳來犬吠聲,扛著草席的倆小廝雙腿直打顫,今晚巡邏的官差明顯比往日多了兩倍。
為首的那人悄悄探出巷子口張望,一口氣還沒吐出來,前方又走來幾個官差,那人嚇的忙縮回腦袋,等腳步聲過了,對方拍拍胸口狠狠吐了口氣,對倆小廝道:“行了,就丟這裏,今晚的事誰也不許傳出去,否則小心你們的狗命!”
倆小廝嚇的噤聲不語,為首那人又喘了幾口氣,伸處半個頭張望了片刻,對身後的小廝道:“走!”
三人如來時一般,再度鬼鬼祟祟的融入夜色中。
待三人走遠之後,淺憶來到被丟棄的草席前,她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三人,又看了看眼前這具草席,素手微抬,草席想被人踢了一腳,朝前滾了幾下,一具慘白的幹屍出現在眾人眼中。
借著淡淡的月光,淺憶看到眼前這具幹屍與廢宅中挖出的那幾具如出一轍,被吸幹了血肉隻剩一具白骨,脖子上有兩個牙印,血漬幹枯泛黑……
“淺憶姑娘,這具幹屍……”白無常看向淺憶,此事說到底屬於人間的命案,理應由官府處置。
淺憶盯著那幹屍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你們把它丟到梁府大院!”隻有這樣,官府才能堂而皇之的進去搜查!
梁府。
天微微亮,守門的小廝打了個嗬欠從睡夢中醒來,庭院的梨樹下站著一個人,穿著白衣披頭散發,看背影是個女人。
小廝以為是府裏哪個偷玩的丫頭,揉了揉眼睛衝那背影吼道:“好啊!不去幹活在這裏偷懶,小心我告訴梁管家扣你月錢!”
小廝吼了幾聲,對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小廝火大,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狠狠推了她一下,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對方麵朝下筆直的栽了下去,身體過於僵硬有些不對勁。
小廝心髒漏跳了一拍,大著膽子上前將那人翻了過來,待看到那張恐怖的麵容後,小廝嚇的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一叫驚動了府裏其他人,大夥兒一窩蜂的湧了過來,守門的小廝嚇的麵如豬肝躲在大門後瑟瑟發抖,他所站的地方有一灘水跡,空氣中有股濃烈的尿騷味。
“死人……死人了!”小廝嚇的失去了神智,指著梨樹下那白色身影大喊大叫。
眾人這才注意到,梨花樹下躺著一人,麵朝天筆直的躺著,臉色白的嚇人,有膽大的走過去一看,也嚇的如守門的小廝一樣屁滾尿流。
那哪是什麼死人,分明就是具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