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色已黑,我們找來了幾把簡易手電,又帶上幾把柴刀,在寨主的帶領下便匆匆出發。這段路由於長年無人走動,早已長滿了各種灌木荊棘。好在我們帶了柴刀,一路披荊斬棘,總算開出一條羊腸小道。
“到了,過了這個彎就到了。” 寨主指著我們上方的一座孤峰對我們說。
我抬頭望去,隻見我們上方有一座孤峰,它的形狀就像一隻隨時要猛撲過去嘶咬獵物的猛獸,與旁邊那些巍峨雄壯的大山顯得格格不入。在夜色的籠罩下,這座孤峰顯得更加猙獰神秘。
“歇一會兒吧,真是老了,才走了這麼一點路就走不動了。”卜天別爺爺說。
“爺爺,你怎麼知道這個寨子是被人施了邪術?”趁著休息的時候,卜旭旭問。
“野坪寨的四周一共有三十六顆槐樹,槐樹招鬼,一般的村莊是不會在周圍栽槐樹的。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些槐樹是被人後來栽上去的。肖寨主,你們寨子裏是不是每天晚上都鬧鬼啊?”
寨主點了點頭,然後說:“的確是這樣,每到天黑後我們寨子裏就會開始鬧鬼。有膽大的人偷偷從門縫裏朝外看過。”
“那他們看到過什麼?”卜旭旭迫不及待地問。
“有人看到一群披頭散發,身著白衣的人在寨子裏來回飄蕩,有人看到一個人把自己的頭拿在手裏梳頭......”
“求求你別說了,我背上有點發涼了。”卜旭旭打斷了寨主的話。
我接過卜旭旭的話,問:“卜爺爺,就算是這樣,你怎麼知道有人對野坪寨的人施了邪術呢?”
“當我聽了旭旭對我說的那種情況時,我就知道這個寨子裏的人肯定被人施了邪術,隻是那時還不知道是被人施了七竅流血這種歹毒的邪術。”
“爺爺,那你又怎麼知道這個山洞就一定會有蹊蹺而不是別的地方呢。”
“七竅流血這種邪術,必需要找一個很大的山洞才能實施。”
“為什麼啊?”卜旭旭又問。
卜天別爺爺站了起來,說:“別問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們繼續前行,不久後終於到了鐵古洞口。對於洞穴我並不陌生,之前我有一個女朋友,她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洞穴探險發燒發,我陪著她進過不少的洞穴。然而眼前這個洞穴給我的感覺卻與我之前經曆過的那些洞穴卻大不一樣。大凡洞穴都給一種神秘的令人向往的感覺,然而眼前這個洞穴卻讓我覺得不寒而栗。這個洞穴並不是很大,也不像有些洞穴那樣幽深。但它從裏到外卻透著一股邪氣。站在洞口,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害。
“爺爺,這......這個山洞好像不對勁。”害怕的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卜旭旭說話也沒有平時那般流利。
卜天別爺爺瞪了卜旭旭一眼,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叫你好好讀書你卻整天逃學,讓你跟著我學點本事,你又跑去坑蒙拐騙。”
“爺爺啊,你可真是冤枉我啊,你以為我不想好好讀書啊,可是你看看你給我取的名字,像個大姑娘似的。卜旭旭,你說就這樣的名字要是進了清華北大,那還不被人笑掉大牙。爺爺,你當初為什麼就不給我取個卜雷或者卜剛之類的名字呢?你要是實在想不出,你給我取個卜報國也行啊!小時候你可經常給我講嶽飛精忠報國的故事啊。”一直以來,卜旭旭對自己的名字都頗為不滿。
“你懂什麼,你命裏犯陰,旭既為光,光既為陽,陽正好克陰。”
卜天別爺爺訓卜旭旭的時候,我用手電朝洞穴裏照去。從結構上來說,我眼前的這個洞穴並不奇怪,它約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地麵平坦。這樣的山洞在湘西山區隨處可見,可怪就怪在這個洞空裏吊著無數木製的人偶,每個人偶上麵似乎又刻著一些文字。不過由於距離太遠,我並不能看清人偶上麵刻得是什麼字。更讓人感覺奇怪的是每個人偶下麵又吊著一個竹筒。在洞穴的正中間還立著一個用巨木雕刻的邪神。呲牙裂嘴,紅眼綠發,顯得甚是恐怖。
“我猜得沒錯,果然是有人對你們施了七竅流血這種邪術。”卜天別爺爺雖然上了年紀,但眼睛很好,借著電光,他也看到了和我一樣的景物,“走,進去看看。”
我們跟著卜天別爺爺朝洞穴走去,但剛走幾步,又聽到卜天別爺爺說:“不對,不應該有這種情況的。”
“怎麼了,卜爺爺?”我問。
卜天別爺爺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終他還是把原本要對我說的話吞了回去。而是對我們說:“不怕,進去再說。”
進洞穴的路很平坦,並不像我之前經曆過的那些洞穴那樣路陡石滑,很快我們就到了洞穴的中間。我終於看清了刻在人偶上麵的文字都是些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肖寨主,你叫什麼名字?”卜爺爺問。
“肖長久。”
“快,大家一起找,這些人偶上麵有一個肯定刻有你的名字,馬上找到這個人偶,毀了它。”
我知道卜天別爺爺這麼說肯定是事情緊急,也沒多問,便照著他說的去做。先前我隻是仔細的看過這些人偶,身體上和這些人偶並沒有接觸。等我的手一摸到這些人偶,我又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些人偶都是由實木雕刻,照理說拿在手上應該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可我拿著人偶,卻覺得它很輕很輕,好像是棉花做成的一般。
“卜爺爺,這些人偶怎麼這麼輕啊。”我忍不住好奇問卜天別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