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如約趕到了縣城裏最好的酒店去接黃能武爺爺。可是我沒有想到,酒店的大門被兩個警察把守著,他們對進入酒店的人都進行嚴格的搜身。我感到好生奇怪,心想是不是昨晚又出了什麼治安事件,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為了保護縱橫集團的董事長。我正要向警察表明我來是為了接客人的時候,就聽見酒店的大堂裏有人喊道:“鬱俊啊,你來了,我們在就出發。”
叫我的人正是黃能武爺爺。那兩個警察見黃能武爺爺對我甚是熱情,畢恭畢敬地向我敬了個軍禮,說:“對不起,我們剛才搜你的身,隻是為了確保黃董事長的安全。”
我這才知道這些警察是來保護黃能武爺爺的。我剛要說話,黃能武爺爺和他的兩個孫女已經到了我的身邊。黃能武爺爺說:“鬱俊啊,我們現在就走吧,不瞞你說,一想到要見到卜天離的家人,我一夜都沒有睡好。這些年來,我雖然身在台灣,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念那些已經犧牲了的戰友。我答應過天離要照顧他的家人的,可是我身不由已啊,那可惡的戒嚴製度讓多少像我一樣的老兵對大陸望眼欲穿。”
我正想說些話安慰黃能武爺爺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林肯房車停在酒店門口。酒店的服務生很嫻熟地開了車門,我估計這個服務生是昨晚特別培訓過的,要知道在八十年代,別說我們那種偏僻小城,就連像上海北京這樣的大城市,這種房車也是少之又少。從少到大,我坐過最好的車也隻是北京吉普,我做夢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坐在這種房車裏,而且前麵還有兩輛警車開路。愛戴虛榮是很多人的本性,這一點我也沒有脫俗,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為坐上這麼豪華的房車而沾沾自喜,它說不定就是我以後吹牛的資本。可因為心裏擔心兒子,我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了。黃能武爺爺看見我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知道說什麼也不能讓我開心,於是說:“鬱俊啊,你也不用有太多的負擔,解除詛咒,我們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了。”
聽到黃能武爺爺這麼說,我心裏又燃起了一線希望,於是便問:“黃爺爺,你說有了線索,那我們該從何處入手。”
這一次回答我的是阿紫,她說:“你知道苗族的施也嗎?”
我點了點頭,說:“知道,據說他是魔公術的創始人,不但法術高強,還有起死回生的妙術。”
“我決定就從施也開始查起,起死回生術一定和不死仙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本來我還不知道從何入手,但聽了你在鐵古洞的遭遇後,我決定就從這裏入手,我要看看刻在那扇石門上的文字到底寫了什麼。”
“可施也隻是苗族傳說中的人物,具體有沒有這個人,我們也不知道。”
“施也這個人的確存在過。這些年來,隻要有苗人的地方我都去過。我發現不管身在何處,苗人關於施也的傳說都是出奇地一致。如果一個傳說驚人地一致,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傳說是真實的。”
“你就根據這一點判斷出施也這個人真實地存在過。”我本來以為阿紫會有什麼重大的見解,卻沒想到她的解釋是如此簡單。
“當然不是。”阿紫被我不屑的態度激怒了,她說:“我認真地研究過苗族的曆史,我的結論是我從浩如煙海的文字中分析出來的。你知道什麼,敢這麼輕易的否定我的結論。”
我見阿紫生氣,說:“對不起,我隻是覺得你說得太武斷了。”
“難道要我把厚厚一疊資料拿到你麵前來,和你一起分析你才相信。”阿紫氣憤地說。
我不想再和阿紫糾纏下去,於是閉口不語,這時候黃能武爺爺笑著說:“鬱俊啊,你是不知道我這個孫女的脾氣,她一對人生氣啊,就沒完沒了,誰勸都不行。剛才我沒出聲幫你,就是怕越幫越忙。”
我笑了笑,心想她幸虧生在大富大貴的家庭,要是生在平常之家,有誰受得了她這份大小姐脾氣。
閑話少敘,我們到卜旭旭家後的情形,也是不必多費筆墨,那日常瑣語寫來讓人厭煩。倒是卜旭旭值得一提,起初他見到兩輛警車飛嘯而來,還以為是警察又來找他的麻煩了,嚇得趕緊四處躲藏。還是我把他從樓上揪出來的。當他知道這些警察不是來找他麻煩的時候,心裏大為高興,對阿蘭和阿紫兩位姑娘說:“我就說嘛,警察隊伍裏怎麼會有如此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