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這名大兵的屍體台上保安室,準備尋找另一名士兵的屍體一起焚燒,可是卻發現保安室被木條封死的窗戶洞開,那些木條明顯是被子彈擊碎,然後有人順著窗戶爬了出去,窗戶斷裂的木條上,殘留有一些血跡。此時外麵響起一陣槍聲。是微型衝鋒槍P90的聲音。曹衛國反映了過來,那是一名藍玫瑰組織的老兵,早晨出發的時候,選擇了一柄P90!吳謙知道有藍玫瑰的兄弟在外麵被困,立刻下令設法打開那道鐵門,可是鐵門被牢牢卡死在門框上,曹衛國這樣的開鎖高手也是束手無策。王兵喊了一聲:“集中火力攻擊門框,注意子彈反彈。”眾人紛紛舉槍射擊脆弱的門框,2分鍾的亂射,門框終於出現鬆動的跡象,曹衛國一個箭步重將過去,撞擊在門上,鐵門晃動,我緊接著一個衝撞,門終於敞開一條縫。接下來眾人合力打開這道鐵門,光線湧入,夜視儀綠光暗淡下來。我跑出去,看見居民樓方向還有一些剩餘的喪屍,數量不過10頭,而一串串子彈正混亂地射向他們,眾人尋聲望去,隻見那名滿臉鮮血的老兵,頭上的窟窿還在不斷冒出殷紅的血液。他此時竟然一隻手舉著P90,朝著喪屍方向掃射,像是喝醉的樣子,蹣跚著向前移動。曹衛國要衝過去幫忙,我拉住了他,讓他仔細觀察一番。可能是聽見了身後的想動,那名老兵突然一個轉身,衝著眾人嘶吼起來,白色的獠牙露了出來,活生生一頭喪屍啊……
令人沒想到的是那名老兵竟然從口袋中摸出一盒彈夾,安裝在P90上,然後拍了下槍身,拉了栓,對著我們射擊。眾人紛紛躲避,小徐手下的狙擊手再也沒有忍住,85狙擊的子彈射中了老兵的左眼,老兵後仰一下。眾人乘此機會一齊射擊,彈雨中老兵被射翻,屍體在地上打了好幾圈滾,才停下,終於不動了。
王兵已經吩咐幾名士兵將室內老A的屍體抬了出來,和那名老兵馬蜂窩一般的屍體堆放在一起。抗火槍的兄弟走了過來,對著兩具屍首噴射火焰,烈火中,那具老A官兵的屍體突然嘶吼一聲,全身是火得站了起來,然後又迅速倒下了,我們在一旁眼看著屍體化為灰燼,心裏很沉重,但是時間緊迫,隻能舉著槍繼續前進……
小區剩餘的喪屍被我們秋風掃落葉一般清理了,我想這片小區基本上算是幹淨了吧。我們下個目標是前往豐城市區。隊伍沿著公路行走,眾人士氣很低落,小區一戰損失了三個士兵,而且遇到那樣詭異的女屍,還有會用槍的大兵喪屍,這難免會為我們的心裏增加了一道陰影。我盡量安慰著自己,那名老兵肯定是潛意識殘存的記憶告訴他怎麼使用槍支。因為從他的裝彈來看,顯得很嫻熟,甚至比一些新兵蛋子都要熟練,可是射擊卻沒有什麼精準可言,子彈彈道混亂,基本上沒有可能命中目標。一路上,我的腦中總是浮現那名老兵舉槍射擊的場景,難道人類真的能被什麼邪惡的力量所控製,死去了還得不到安息,死了又死,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公路旁漸漸出現了一些高大的建築,城市裏彌漫著霧氣,陰霾的天空中連一隻鳥都沒有,高樓林立的市區到了,天空仿佛突然間變得狹小,就像行走於毫無生機的峽穀中。王兵命令我們提高警惕,前方就是定位係統上顯示的第二敵區,危險度橙色。可是我們並沒有看見什麼成群的喪屍,到是看見不少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那些屍體多半已經成為森森白骨,我親眼看見一些肥碩的白色蛆蟲在一具具屍體中密密麻麻得亂爬,仿佛在享受著一頓美好的大餐。防毒麵具後的鼻子竟然也能聞到一點腐臭的氣息,那些屍體越來越多,這個城市像是遭到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走到接近中心地段的時候,幾乎是橫七豎八,滿地屍體。
王兵感覺不能這樣走下去,下令隊伍放慢速度,小心四周的屍體。可是我覺得那些枯骨對於我們不是最大的威脅,倒是那些滿地亂爬的蛆蟲,看起來分外詭異。我幾乎每走一步,都會踩死不少蛆蟲,被踩扁的蟲屍,滲出綠色的體液,如果我早上吃的不是軍用壓縮餅幹,那麼我肯定會把胃吐出來。
前方的蛆蟲更加密集,隊伍幾乎寸步難行。忽然,四周想起“稀稀拉拉”的混響,那種聲音不聽則以,可是聽見了可以使人頭暈眼花。我看見數以億計的一望無際的蛆蟲群從後麵衝著我們爬過來。這完全在我們意料之外,這種蛆蟲用槍打根本無濟於事,隻有用火燒。可是火槍兵隻有一名,而且剩下的燃料根本不足以消滅這樣大規模的蟲群。
王兵命令隊伍停止前進,不要開火。一時間,人們仿佛坐以待斃般得紛紛透過防毒麵具,看著那些潮水般,白花花的蛆蟲大軍,向自己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