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約翰製定計劃的時候,忽然一聲巨響,那攪拌車硬生生地被一股蠻力給撞開,眼看著那道防線就要崩潰,我立刻揮手示意狙擊手們放棄射擊,回到我們這裏來。
幾名狙擊手應身而起,其中一名憤怒地將隨身的匕首投擲向感染者群中,引起一聲痛嚎,然後背著狙擊槍,迅速就位,和我們並肩布陣。
我和老A手持加特林和95步槍蹲在最前,後麵紛紛是手持M40A3的狙擊手,約翰半蹲在我的後麵一點,手持一把手槍……
我們的槍口都死死鎖定那邊,最終,又一聲巨響之後,那攪拌車徹底被挪開了一條縫隙,一些高大強壯的感染者瘋狂地朝著我們飛奔來,頃刻間,我們這邊子彈齊發,加特林開始高速旋轉,95式清脆的槍聲震耳欲聾,一對士兵組成了交織密集的火線屏障,子彈射在最前麵的那名感染者身上,炸開一個個帶血的穿刺之洞,我盡量瞄準他的頭部掃射,可是這機槍射擊起來的時候,很難控製得那麼精確,沒想那群貌似刀槍不入的家夥也害怕疼痛,此一番攻擊,我們將領頭的幾名感染者打得連連踉蹌,後退不止,最後,隨著幾聲狙擊槍巨響,其中一名感染者已經到地不起,看起來是腦袋被嚴重傷害,子彈透過其眼睛直接穿透了過去,看來M40A3這款經典狙擊步槍的近距離殺傷力還是很強力的。
可是令人發指的是,後麵接連進入了幾名感染者,他們分散著朝著我們這邊Z字型前進,我們的火線顯然不夠阻擋這樣的攻勢,於是隻能一邊攻擊一邊後退,想著後麵再過50米就是絕路,到時候隻能跳樓,我這心中還真是憋屈的狠。
在我們鍥而不舍的攻勢下,那群感染者倒下了數名,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水泥地,蔓延著一種極度的恐慌,約翰一邊努力射擊,一邊告訴我說,不用緊張,他們的直升機在五樓頂層上,如果情況真的很糟糕,可以想辦法脫身,通過側麵的腳手架爬上去,依仗直升機作為堅固堡壘駐守一段時間。
我用餘光看了看不遠處延伸出來的腳手架,心說現在就是該脫離的時候了,如果我們退得遠了,也不好脫身,那真的隻有跳樓那一條路可走了,雖然三樓不算很高,但是下麵全是滿是碎渣的水泥地,掉下去的非死即傷,到時候必敗無疑。
在我們決定執行攀爬計劃的時候,我看見一席紅衣的小巧身影從側麵搖搖欲墜的腳手架上攀爬上來,那種敏捷的身手姿態甚是熟悉,定睛一看才知道,原來正是韓涵那丫頭,但是卻沒看見小徐,當下情況危急,眼瞅著那群感染者就要開始投擲武器過來了,也不由多說,就讓狙擊手們先紛紛爬上了腳手架,在我的加特林機槍瘋狂掃射下,那群感染者還是寸步難移,老A更換了一個彈夾,對我說,你別打了,那些家夥離我們還有50米不到,你和約翰快些脫身,我點射掩護你們。
我明白老A的意思,我的加特林馬上就要更換新的子彈條,但是現在更換,是萬萬來不及的,而約翰的手槍,很難壓製前方接近十名感染者的攻勢,隻有我背著機槍,帶著約翰先行脫身,等上了頂層還指望我的加特林增加我們的駐守能力呢……
老A見我還在發愣,於是臉紅脖子粗地大吼,意思叫我快走,我咬了咬牙,示意約翰快點爬上那些已經鬆動的腳手架,此時韓涵口中咬著一柄匕首,正在半空中注視著我,並努嘴示意出了我們最佳脫身攀爬路線,於是我也不多想,直接和約翰一起上了腳手架,可是等我的腳離開了橫梁,就有些後悔了,因為這不知道多年前的腳手架可能承受不住七八個狙擊手加上我,約翰以及韓涵的總重量,我在半空中感覺自己搖搖欲墜,任憑我抓的多緊,都有種欲傾欲斜的感覺,但是當下容不得耽誤,於是硬著頭皮閉著眼蹬腿爬了上去,等我接觸到韓涵冰涼的手掌,便睜開了眼睛,仰頭看見上麵還有一大段的垂直距離,並且這種懸空的腳手架已經發出嘎吱吱的響聲,想是支撐不了多久了,雖然隻是兩層樓的距離,但是在我看來甚是遙遠,仿佛頂層離我們有十萬八千裏。
忽然,我的正上方一名美國兵垂直摔了下來,大叫著貼著我的後背旋轉著掉落到一層的地麵之上,隻見瞬時鋼盔崩裂,飛得老遠,腦漿和血液迸射一地……
此時時間仿佛停止了下來,我聽見我的心跳很劇烈,看見光線很暗淡……我側頭看了看老A頑強點射的身影,又看了看韓涵欲語還休的臉龐,又看了看正在奮力往上攀爬的約翰,隻感覺忽然手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