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你還別說,這東西還真是和咱們那輛火車一模一樣。”陳在海一邊指著殘破不堪的火車頭一邊對我說。
這倒是真的,之前我一個人來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不管是車身整體的感覺,還是表麵微小的細節,都能給人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知道剛才為止,我都時不時會有一種我們又回到了那個狹窄的駕駛室的錯覺。
我想這種感覺感覺那兩人也一定或多或少的存在著,就算是同一個廠家生產出來的東西,這相像也太過火了吧?我甚至看到了幾條還沒有完全剝落了的外掛蒸汽管道,它們就連走向都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要是一會進去又發現了我們留下來的篝火,那事情就好玩了。我在心裏給自己開了玩笑,但沒一會我就把上抽了自己一個巴掌。這時候還是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為好,經曆了這麼多以後,我還真不敢保證,這火車的駕駛室裏沒有我們之前踩滅的那堆篝火......
這鬼地方不合常理的事情實在是數不勝數,我還是不要給自己增減無謂的心理負擔了。咣當,就在我一個人獨自發呆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等我向聲音方向看去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塊已經徹底扭曲變形的鐵板,這東西好像是陳在海撬下來的。我慢慢走近那塊鐵板,開始觀察起來,它的表麵非常粗糙,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磨痕,這應該是下落時和峽穀內壁摩擦而產生的吧?
話說這東西是火車的那一個部分上的啊?想到這裏我便抬頭看向陳在海,幾分鍾前他就一個人爬上了這火車頭的車頂,一個人在找與沒有什麼地方能進去。正常的駕駛室入口已經不能使用了,那個地方徹底被連帶下來的碎石堵住了,沒有專業的大型工程設備我們根本對那些石頭束手無策。
至於遠處運煤的車廂,我們也大致的檢查了一遍。那個東西沒有什麼可以在意的,我們那列火車一樣煤炭散了一地。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煤炭的數量。這列火車似乎跑了非常遠的路程,放眼望去就算把我們能看到的所有煤炭裝回去,也不夠塞滿這運煤車廂的一半。
不過這倒是印證一個事實,它最起碼不是我們的那列火車。
但人的感性往往是不受理智控製的,就算我們早就確認過了,這列火車絕對不可能是我們乘坐的那一輛。但我隻要看著它超過一分鍾,那種詭異的即視感就會悄悄地爬上心頭,漸漸地占據我的心,直到讓我再也不會去意識別的東西為止。
“這下應該好了!老蘇上來搭把手!”上方傳來了陳在海求助的聲音。
我用手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暫時把那些奇怪的感覺從心中趕了出去。他那邊好像是有什麼進展了,為了不讓這小子再隨隨便便地惹出什麼事端,我還是快點過去吧。
就像我之前描述的一樣,這列火車是傾斜的靠著峽穀一側的岩壁的,底盤都整個露了出來。說是這樣,這底盤也不是徹底的陽麵朝天的,現在它和地麵有一個接近三十度傾角。所以火車的頂部還是沒有完全被壓在下麵的。
而陳在海就在車頂這個露出來的部分上,叮叮當當地幹個沒完。我踩著傾斜的車身,小心翼翼地向他爬了過去。那個地方比較靠近火車的排煙係統,不過如今本來是排煙管道的地方,現在就隻剩了一個不小的空洞,上麵的煙囪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我來了,情況怎麼樣了?”我問道。
我現在站的地方還是和地麵有一個很微妙的角度,要不是正好找到了一個非常理想的立足點,我早就掉下去了,真佩服這家夥能在這上麵呆這麼長時間不掉下來。他現在正用工兵鏟臉紅脖子粗得撬著什麼東西。
等我接近的時候才發現,他竟然是“吊在”火車外壁上的!通過他頭上礦燈的光亮,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家夥腰上的繩子,拿繩子的另一頭緊緊的捆在了一個斷裂的鐵杆上。原來他就是用這種方法固定住自己的啊?
“老蘇你先想個辦法讓自己站穩了。”陳在海看到我來了,便扔給了我一條繩子,看來他是想讓我學著他的樣子也把自己“吊”起來。
我本來還想在問他究竟再幹什麼呢,但那之後這下子就再也沒有理過我了。碰了一鼻子灰的我,隻好左顧右盼地尋找可以把自己“吊”起來的地方了。
其實這附近還是有很多這樣的地方的,我隨便看了看就發現了至少三處。嚴重損壞的列車各處的凸起都變得非常明顯了,最終我選了一處看起來最為保險的地方,把繩子死死的綁了上去。那地方一塊半掀起來的火車外殼,黑乎乎的很有金屬質感,很結實,看起來就讓人非常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