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個年紀稍長,看起來十分穩重的老將軍出列,他看著納蘭錦繡說道:“玄甲軍是王爺的心血,我們不能看著它沒落,更不能讓它落在別人手中。所以還請白監軍讓我們見一見少帥,隻要是他同意讓你繼續掌管玄甲軍,那我們一定鞠躬盡瘁。”
納蘭錦繡站起身子,看著他,問道:“你們口口聲聲說玄甲軍不能落在我手上,但你們誰又有能力來接管?北燕人打到門口的時候,是我把他們打退的。如今北疆情勢還不穩,你們就打算內亂了嗎?”
“我是看著你有戰功,對你說話已經很客氣了。你這少年年紀不大,怎麼如此咄咄逼人?”
納蘭錦繡笑了一聲:“咄咄逼人的是誰?你們讓我交權,到底有何目的?”
“我們能有什麼目的,還不是為了玄甲軍,為了北疆好?”這句話是劉將軍說的。
納蘭錦繡把屋子裏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然後緩聲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為玄甲軍好,那麼我有幾個問題想問。第一,我兄長的包抄計劃隻有玄甲軍中職位高的將軍才知道,拓跋濤是怎麼知道的?第二,你們當中有多少人是不戰就退的?第三,近來軍中傳了很多對我不好的言論,到底是你們哪個在後麵推波助瀾?”
她這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一針見血,讓眾人一時倒是不會回答了。不過最後應該是想著,法不責眾,他們就算是有未戰先逃,那這個小少年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況且他們手上有兵,當然就有發言權。所以又開始理直氣壯的反駁,隻不過反駁的話很是蒼白,說到底都是對納蘭錦繡的個人攻擊。
“你們既然避重就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納蘭錦繡走到劉將軍身邊,冷笑著說:“劉將軍帶來四千兵,傷員不過十分之一,你怎麼解釋?”
“你的意思是傷員越多,就能證明我們抵抗的越慘烈?這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想法?”
穆離一聽他說出如此粗鄙之話,就要動手,被納蘭錦繡製止了。她對在門口擔憂看著她的安時說:“請軍法。”
劉將軍知道這是要打他,頓時暴跳如雷:“我跟著王爺多年,勝仗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場,如今隻不過是質疑了你,你就要對我用軍法,這不是讓眾將士是寒心嗎?”
相比於他的憤怒,納蘭錦繡表現的特別平靜淡然:“我既然要對你軍法處置,自然就可以讓你心服口服。”
“嗬嗬,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我會對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心服口服?”
“我剛問的那幾個問題,劉將軍不打算回答一下嗎?”
“你說的那些都是子虛烏有,讓我怎麼回答?”
“既然劉將軍不想說,那不如就由我來說。我兄長本來是和你去會合,最後卻被拓跋濤生擒,而你既然一點事都沒有。你不覺得這很可疑嗎?”
劉將軍的眼睛撲閃了兩下,看起來有點心虛:“世子肯定是中途遇見埋伏,這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我兄長和你提前約定好碰麵,你到時候沒見到他,為何不傳消息過來?這屋裏有沒有當時在平城的將軍?”
“有。”這時候有兩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人出列,這兩人一個叫彭飛,一個叫陸有良,都是徐錦策親手帶出來的親兵。
“兩位將軍應該記得當時的情況,我們一直在等少帥的援軍,卻遲遲沒等到。若不是我派人去通知,隻怕當初我們這些人就已經死在平城了。”
這時又有人說話了:“我們當初是要聽少帥的命令才能行動,因為一直沒有收到信號,所以才按兵不動的。”
“少帥落入敵手,自然沒有機會給你們發信號。所以,這不算你們延誤軍機。但是劉將軍你知情不報是事實,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我……”劉將軍本來就是個口拙的,被人這樣質問的時候,竟然不會反駁。
“你難以啟齒,我來替你說。”納蘭錦繡站在他麵前,看著這個比自己要高大很多的人,緩聲道:“你收了北燕人的好處,出賣了少帥的行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日若是平城淪陷,你和你的部隊現在早就編入北燕了吧!”
劉將軍一張黑紅的臉龐,此時紅的更厲害了,他大聲吼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你現在這麼說,完全是你自己的想象,根本就沒有證據。”
“我是沒有證據,但是你有啊。”
“你什麼意思?”
納蘭錦繡對安時說:“把劉將軍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