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閔行仰頭看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如果隻是這樣,當然用不著,不過目前事情都擠到一塊了,所以臨時周轉一下吧。”
聽他的語氣都不輕鬆,所以在他沒拒絕之前,我搶先說話:“還有什麼事?你這兩天又跟我提到蘇謙,是不是跟他也有關?”
此話一出,不但我自己嚇一跳,連蕭閔行也轉頭看著我。
這一看我差不多已經肯定了,此事定是跟蘇謙有關,而且蕭閔行本來是不想讓我知道的。
“真的跟他有關嗎?”我看著他問。
他默了幾秒才點頭說:“有一點關係,但也不能全然怪他,各方麵原因吧,你不用想這個,照顧好自己……,還有孩子就行。”
他話裏帶著猶豫,而且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
很快又轉頭去看室內,許久才緩了一口氣說:“不用忙了,明天我找人來收拾吧,這兩天應該就能搬清楚,時間還是充裕的。”
心裏的酸楚一點點擴散,最後連鼻子也跟著酸了起來,想到我們離婚時他給我的房子,車,還有那麼一大筆的存款,這些錢如果現在還在他的手裏,那是不是就不用賣這裏的房子了?
雖然吵架的時候他說話夠狠,但真正做出來的事,卻又都在為我考慮。
婚姻存續期間的所有不愉快,在離婚以後似乎也跟著畫上了句話,我總是有一種錯覺,或許他是想換一種方式與我重新開始。
這個想法在很久以前我也想過,但是我左右不了我們婚姻的方向,也左右不了他的行為,所以隻能是聽之任之。
但如果蕭閔行現在真的是這樣想的,那我是不是也要伸手幫幫他,畢竟對他,我還是有感情的。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小區的房子就先不要了,把東西直接搬到我那裏去,反正那邊房子夠大,我自己住著也顯的空落。”
蕭閔行聽我這話,轉頭很認真地看我,眸光沉沉,如摸不到底的深潭般。
我被他看的有點慌,低著聲音解釋:“抱歉,我忘了你的病,那個,還是另外住吧,省得我再氣到你。”
他的手突然伸過來,直接把我的手攥到掌心,溫熱的暖流很快通過手就傳到了身體,竟然莫名的讓人安靜了下來。
“我去你那裏,而且……”,他說到這裏明顯頓了一下,再抬眼看我時,裏麵竟然帶著些許溫柔,語調也輕了許多:“我們以後可以不吵架嗎?”
這話說的,要擱平時,我都能跳起來跟他申辯一番了。
哪一次吵架不是他挑起來的,我自從嫁給他的那天起,都是逆來順受的,可是也沒把他的暴脾氣感動好,還直接氣出病來了,現在他順便把話一說,整的跟我才是找事的人似的。
可是現在這種氣氛,他的這種態度,又讓我無比珍惜,他沒有發火,也沒有命令,而是商量的,用一種我從來沒有領略過的柔情,跟我商量以後我們要和平相處。
那麼如果真的這樣相處了,是不是他的病就會好呢?
我不敢肯定,也不敢去問他,隻鄭重向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