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做什麼,三點一線而已。現在大家好像都已經不需要我了,我還能參加什麼活動!”她的臉上劃過無奈的笑。
“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不開心的事?感覺你都瘦了。”
“嗬嗬,我最近減肥。文藝部有憶秋挑大梁,我覺得我可以‘退休’了。”
“‘退休’?嗬嗬,開什麼玩笑,其實憶秋很需要你,她經常說沒有你做事很不安心,她好想你幫她,可又怕你太忙沒時間,總不好意思打擾你。”
“她還真關照我,怕我累著。不過我就算再忙,也不敢不給‘會長夫人’麵子,是她不分配事情給我做嘛!”以然微笑著,眼中卻滿是譏誚。
“然,別笑我啦。”舒洋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用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邊沿,“我和她還沒有什麼呢。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請教這方麵的事。”
“請教?”以然一頭霧水,“說來聽聽。”
“昨天……昨天她拒絕了我。”
他的話波瀾不驚,卻像燒開的沸水在以然心裏翻騰起來。雖然一早就猜到他在追求她,可是從來沒有聽他正麵承認過,有時還會冒出一些不切實際的臆想,現在他正式的講出來,結果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以然曾覺得和他隻差一步,隻等他說出那幾個字,就會義無反顧的跟隨他。直到看到他對憶秋的樣子,才覺得自己太天真,太容易滿足。他是那樣不真實的男子,完美到讓人覺得他不該屬於任何一個人,而如今她卻拒絕了他。
“她以為自己在拍偶像劇吧,裝純情欲揚先抑這套我見得多了。”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顫抖,她不得不趕緊把它重新放在桌上。
“然,是不是對她有偏見?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其實她這樣做也是我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那麼堅決。”
“舒洋,你變了。認識她之前,你對任何事都表現得很淡漠,而現在,你的世界好像已經被她占據了。”她的臉上浮起無奈的笑,透著失望的迷茫。
“我沒有變,我隻是一直在尋找。因為我很孤獨,孤獨的發瘋。就算有人羨慕我也好,有人追捧我也好,那都不是我所想要的。我說這些你可能不明白,但事實的確如此。所以我隻好等,等一段緣分,等一個能真正懂我的人。上天眷顧,讓我等到了她。”舒洋眼中掠過一絲釋懷的甜蜜,幸福又深情。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那個真正懂你的人?”
“有些時候,我能在她的音樂中找到某種共鳴,很奇特。”
“不好意思,我看你找錯人了。我和憶秋雖然都是女生,但我和她不是同類,我承認,她很完美,所以她想什麼我不知道,也許有些方法可以追到我,但未必能討她的歡心,追求一個人,就要找到她的喜好和軟肋,每個人都不一樣,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了,這種事還得靠你自己。”以然實在無法再和他以另外一個女生為話題而交流下去,她害怕自己會不由自主的說出一些違心的話傷害憶秋,又怕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而做出一些後悔的事,於是她隨意找了個借口轉身離去。
那一夜,她又醉倒在戴龍的酒吧裏。
不過第二天,她又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似的,上課、自習、泡圖書館,做她的三好學生,勤奮得讓樂心詫異。
她開始徹底的沉寂了,像這個校園裏每一個普通的女生一樣,每天夾著書本奔跑在教室和教室之間。有時甚至早上五點鍾就去教室讀英語,而晚上等教室熄燈了才回去。
她越用功,樂心越擔心,問她發生了什麼,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既然她不想說,也不能勉強,樂心隻是怕她把不開心藏在心底,總有一天會大爆發。
聽說舒洋所在的班級出去旅遊寫生,一段時間見不到他,聽不到他和憶秋的消息,她也許會好些。
樂心暫時安下心來,帶著還算愉悅的心情來到“音樂森林”,“音樂森林”是她對那片給予她音樂靈感的寧靜樹林的愛稱。她原以為這是一片唯有她才知道的淨土,可是當她的笛子還靜悄悄的躺在背袋中時,樹林中央卻飄出了嫋嫋動聽的笛樂聲。
她的心一緊,尋音而入,在那棵熟悉的橡樹下,一個女生穿著一襲白裙,任風把她的秀發吹亂,美妙的音符從她的指尖滑出,散落成歌。陽光下,她手中那把銀色的笛子閃耀著璀璨的光芒,亮得直晃眼。
馮憶秋!樂心差點驚呼出來,她怎麼也會來到這個地方?
轉念一想,學校也就這麼大,身為笛手的她一定和自己一樣,想尋求一片隻屬於音樂的淨土。
她演奏的很陶醉,樂心不忍心驚擾她,就靜靜的站在一旁傾耳聆聽。她的演奏技巧似乎又進步了,但總讓人覺得有些單調,仍舊缺少了些什麼。
天很藍,偶爾飄過的雲朵懶洋洋的舍不得走。一切都顯得安靜祥和,樂心的思緒伴隨著樂聲飛揚,卻突然感覺到一隻粗糙的手從背後襲來,不等她有所反映就狠狠的捂住了她的嘴,拚命向後拖去,她驚慌失措,身子輕飄飄的被拖動著,那人的另一隻手在她身上胡亂的觸摸,恐懼從心裏的每一個角落張牙舞爪的奔跑而出,她開始本能的掙紮,極力的反抗,可那隻強有力的胳膊卻更加緊迫的環抱住她,讓她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