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看見舒洋,如果在舞會上見麵會有怎樣的感觸?
與其尷尬,還是不見的好。
舞會當晚,樂心裝病躺在床上,任憑以然如何勸說也無動於衷。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給我。”以然打扮妥當,對著鏡中明麗動人的自己說了聲:“You-are-the-best!”,然後出了門。
“樂心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下來?”舒洋早就在樓下等候,看不到樂心,他的眼神充滿失望。
“哦,她有些不舒服,在家歇著。走吧!親愛的!”以然歡快的拉住了他的手。
“不舒服?她病了嗎?”舒洋哪裏還有跳舞的心情,恨不得馬上飛到樂心身邊。
可是,以然那樣興高采烈,怎麼能掃她的興呢!她不開心,樂心就會更不開心。
舞池裏,以然微紅著臉,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他眼神撲朔,笑容牽強。
“還記得你第一次吻我嗎?”以然眼裏閃動著明媚的光亮。
“不要光是笑嘛,告訴我,當時你心裏怎麼想的?”
“告訴我嘛!”
麵對她的糾纏,舒洋淡淡回答:“那隻是表演。”
“哼,我就不信你心裏沒感覺。壞蛋!我們……要不要再重溫一次?”她閉上眼睛,一臉陶醉的甜蜜。
舒洋的笑容淡了下去,手軟軟的從以然身上滑落。
她緩緩張開眼,把嘴噘得老高。
恰巧戴龍從一旁經過,看到他們,立馬調轉了方向。
“戴龍!”舒洋像見了救星似的,叫住他,硬是把他拉了過來。
“以然,我突然想到還有些重要的事要做,就讓戴龍陪你跳吧。戴龍,麻煩你幫我照顧以然!”
“喂!”以然跺著腳,懊惱的瞪著他飛奔而去的背影。
窗外的星星很亮,一眨一眨的像小孩子調皮的眼睛。
如果沒有城市的燈光,也許會更亮一些。
月亮周圍有些朦朧的光暈,這浩瀚宇宙,神秘得令人向往。
苦苦追求美的人們不用絞盡腦汁的尋找,隻要安靜的躺在星空下,就是最賞心悅目的事情。
樂心打開窗,空氣裏有淡淡的花香,拿起長笛,隨著心緒的飛揚,毫無目的的吹奏。
輕盈的調子,悠然悅耳,好像從天空某個角落跌落下來的一般,不喧鬧也不浮躁。
他挪著步子,仰頭靜靜聆聽,眼中唯有樂心質樸的身影。
樂心無意低頭,音樂便戛然而止。
白色月光下,他的臉英俊柔和,那道橫斜的疤痕像某種特殊含義的符號印記。
對視了良久,他唇角上揚,幸福微笑。
這樣深情的目光,和善的微笑,怎麼能夠拒絕呢?哪怕心如鐵石的人也會被融化吧。
還要假裝狠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今生唯一的知己嗎?
她滿心疑慮,此刻他應該陪在以然身邊才對,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不要見他!不能見他!她以最快的速度關了窗,收攏不安的內心坐下來。
他臉上的笑容變成若有所失的哀傷,她不是生病,而是不想見自己。
不行,不可以再這樣下去!舒洋焦急的跑上樓敲響了樂心的房門。
樂心安靜的坐著,連呼吸都戰戰兢兢。
敲門聲漸漸稀疏、無力。
“樂心,為什麼不開門?當真這麼厭惡我嗎?”他的聲音隔著門板有些模糊。
舒洋,我怎麼會厭惡你呢。
“如果不厭惡我,為什麼連見一麵的機會都不給我呢?”眼淚滑落,暗沉的微光。
“好不容易不再孤獨的心,又要孤獨了……”
“更加孤獨了……”
“為了你勉強和以然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嗎?看到她的每一刻,隻會讓我更加想念你。”
“真要這麼殘忍的拋棄我嗎?幾個月,雖然隻相識了幾個月,給你的心卻已經要不回來了。如果可以為你而死,倒也是一種好的解脫……”
舒洋……
樂心胡亂的擦拭著淚水,終於按捺不住打開了門。
那一刻,沒有感動,隻有驚恐。
“以然……”樂心弱弱輕吟。
舒洋回頭,身後,以然淚流滿麵,眼神憤怒,表情痛楚。
“你騙我……你們騙我!!你們合起來耍我!!!我恨你們!!!!恨死你們了!!!!”她發瘋了一樣嘶吼,心痛欲絕的跑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