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絕不能讓她逃了!”匪徒們奮力砍著鐵鎖,沒多大功夫,門就被打開了,他們像幽靈似的一湧而出,追趕過來。
阿章拉住樂心的手,竭力奔跑,可是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步履也越來越搖擺,終於,流血過多加之極悲攻心,她暈眩在路邊。
“樂心姐!你醒醒啊!這個時候不能睡啊!”阿章眼看匪徒們追過來,可怎麼拍打她都沒有用。
“糟了……老大非砍死我不可……”阿章咬著唇,驚慌無助。
“哼!臭小子!原來是你在搞鬼,害我又多造了條殺孽,你該知道我大鼎最忌諱的,就是自己人背後做事。”大鼎哥用手指蘸了刀刃的鮮血,麵無表情的揉撚。
“你……你也說了,這是造孽,那為什麼你還要不斷的殺人呢!”
“你第一天做小弟啊?我們這行是個古老的行業,就像屠夫每天殺豬宰羊,你以為不殘忍嗎?他們更殘忍,他們更造孽。可是沒辦法,做人,本來就是造孽的事。要是不造孽,你根本活不到現在。既然出來混,就要有職業精神,專業一點。”
“我可以偷,可以搶,可以為你殺人!但她隻是個善良柔弱的女人,為什麼你一定要殺了她?”
“不為什麼,這隻是工作。那些每天敲鍵盤的白領,他們為什麼要工作?為了興趣嗎?哈哈!我看大部分還不是為了生存!生存這兩個字,足以讓人忘記自己,向命運低頭。”
“大鼎,你要教訓小弟留到以後吧,趕緊替我解決了她,我已經很累了。”潘局見過剛剛的血腥場麵,心中不免有些厭煩,也有些忐忑。
“阿章,這女人交給你,殺了她,或者陪她一起死!”大鼎將鮮血淋漓的刀遞在他麵前。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隻有十五歲男孩的身上,每一個眼神都仿佛在說服他接過刀殺死眼前這個女人。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可就在觸碰到刀柄的那一瞬,他又迅速的收回了手。
“我不能殺她,我不能!她是第一個讓我感受到人間溫暖的人,我從小被父母遺棄,在我的記憶裏,沒有任何一個人肯親手做飯給我吃,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肯白送衣服給我穿。我自打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隻有冷酷和殺戮,我曾無數次的問自己,人間和地獄有什麼區別?是她,讓我明白原來人間是有溫暖的,原來我是可以得到關愛的……”
“小子!你不要忘記,當初你餓得快死的時候,是誰給你一碗飯吃!”
“是!你是救了我!但你救我不是因為關心我,而是為了利用我!你要我變成你的奴隸,你謀利的工具!”
“忘恩負義的廢物!我他媽廢了你!”大鼎哥怒不可遏,惡狠狠地踹了他幾腳,隨即舉起了砍刀。
就在手起刀落的刹那,威嚴犀利的警笛聲劃破長空。原來舒洋在趕來路上報了警,可惜,晚了一步。
大鼎哥手腕一抖,刀掉在地上,匪徒們驚惶失措,四散奔逃。
警車從兩周包抄過來,有警員用高音喇叭喊話:“所有人聽著,放下手中的凶器,舉起雙手,你們已經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