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竹停筏靠在泉口,上了岸,不多時,大家也都到了。
樂心捏起袖子想為他擦汗,而他自己胡亂抹了一把,緊緊將她擁在了懷裏。
“樂心,我做到了!我做到了!隻要我想,我就一定能做到!我們一定能有美好的未來!”
“嗯,我相信你。”她抱緊他,在他熱氣升騰的胸懷裏閉上眼睛,聽著他澎湃的心跳聲,幸福得想要流淚。
“啊哈,柏拉圖說的沒錯——對活得高尚的男人來說,指導他行為的不是血緣,不是榮譽,不是財富,而是愛情。”浪人大哥邊用他特有的朗誦詩歌似的口氣說著,邊望向蓮姐,蓮姐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不抬頭也不理會,微微側過臉去。
從泉口向裏走,大約幾百米,有一處幽靜的空地,芳草柔軟,奇花各異。
清澈湍流的泉水貫穿其中,衝擊著光溜溜的石頭,叮咚發響。泉邊綠柳纏垂,這時景,新長出的小葉子油光發亮,還是嫩綠嫩綠的顏色。
大家圍著泉邊坐下來,輕輕呼吸一口,就能聞到甜甜的花香。小孩子們最是開心,有的嘰嘰喳喳跑個不停,有的纏著陶先生要聽故事。
呂姐釀了滿滿一大壇桂花酒,揭了蓋子,醇香撲鼻,她手持一把長柄木勺,與眾人分酒。
紀風環顧一周,發現每個人的裝束無論款式、花樣、質地都大不相同,有人飄逸、有人簡潔、有人素樸、有人嬌豔。姑娘們的發型也是各具特色,不過看不到珠環翡翠,都是以鮮花為飾。
“我感覺今天可以來一場服裝秀。”他低聲對樂心說。
“嗬嗬,你要做男模的代表?”樂心捂著嘴笑。
“我……我這件衣服也太奇怪了,誰設計的?為什麼要選深藍色呢?顯得我好老氣。”
“有麼?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看的,這可是我特意選的款式,穿起來跟許仙一樣,哈哈哈。”
“我是許仙,那你就是白蛇。”他伸出手臂假裝那是一條蛇在樂心麵前晃來晃去,逗得她咯咯直笑。
“等下子,遊戲要開始了,你們可要留意哦。”蓮姐端了糕點過來,那些漂亮的糕點看起來軟軟糯糯,非常誘人。
“什麼遊戲?”樂心拿了塊香草奶酥塞進嘴裏。
“古有蘭亭修禊,曲水流觴,群賢集聚,文雅至極。我們承襲這樣的習俗,隻為大家一起圖個熱鬧。”
說著話,皮特一聲鼓響,呂姐從上流放了酒杯下來,順著彎曲的泉水,緩緩遊動,到了梁同光麵前,打個旋兒,不動了。
他微笑著一手捉了長袖,另一隻手取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定定神,放聲高歌一曲。
大家靜靜聆聽,隨著他的節奏晃著頭,等他收起最後一個音符,掌聲轟然雷動。
第二個酒杯由梁同光放下,漂流到浪人大哥麵前。他飲過了酒,站起身,像紳士一般將手貼在胸口,沉默片刻說:“我想跳一支舞獻給大家。”
“好!”“哇哦!”“喔……”尖叫四起。
“我……我能不能邀請一名舞伴?”他偷偷望向蓮姐,她垂眉不語。
“你想邀請誰,就大膽說出來啊!”
“對啊,說啊!”
“我……,秀蓮,我想……”作為一個胡子拉碴的大男人,他竟然麵紅語塞,樂得大夥兒前仰後合。
蓮姐的臉色也泛起了微紅,她把頭低得更低了,什麼也不說,隻是擺弄著衣帶。
“哈哈哈,秀蓮,你就隨了他的心願吧!隻是跳一支舞而已。”陶先生發了話,蓮姐不好拒絕,猶猶豫豫地站了起來。
來到空地中央,二人麵麵相覷。浪人大哥情不自禁的憨笑起來,小心翼翼的伸出了右手。
舞蹈還沒開始,大家已經叫起好來。樂心看到蓮姐雖然不去看浪人大哥火熱的眼睛,但唇角流露出淺淺的笑意。她將纖纖素手搭在他的手心,他趕忙握緊了,激動得有些發顫。
“嗬嗬。”樂心會意的笑了。
“原來他們兩個……”紀風也笑了。
“蓮姐曾經曆過許多不堪回首的磨難,而今能夠遇到真心待她的人,也算是上天對她的一種補償。”
“你怎麼知道他是真心的?”
“女人的直覺。”
“直覺一向最靠不住。”
“靠不住也會選擇相信,這是女人的天性。不像你們男人,患得患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