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發他入室搶劫,行凶殺人,”呂林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躬身回稟,心中卻是暗自晦氣,怎麼也沒想到這武庭恩也在這裏,早知道就不親自帶隊了。
“是麼,為何此事我卻不知?”武庭恩此時心中十分的不爽,他可是元京府的推官,這刑名之事可正是他的職責所在,如今竟然繞過自己辦案,這真是豈有此理。
“這個小的卻是不知,我也是奉府尹大人之命前來捉拿施天羽歸案的,”呂林苦笑著說道,雖然自己是受了府尹薑坤的命令,可是在武庭恩麵前他可也不敢拿大。
“哼,施天羽也是當朝的官員,豈是你們說帶走就帶走的?你們先回去吧,過會兒我會請他過去配合你們質詢的,”武庭恩擺了擺手說道。
“這……”呂林和一眾捕快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我說的話沒用是麼?”武庭恩臉色沉了下來。
正當呂林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一陣馬蹄聲響,緊接著一隊人闖了進來,當先一人方麵大臉,麵如鍋底,行走間自然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煞氣,正是元京府尹薑坤,而跟在他身後的是李廷玉和林世平,看到這些人過來,武庭恩的心也不禁沉了下去……
報信的人趕到的時候,夏平正在跟柳三變探討一篇詩詞。雖然已是夜半時分,龍門詩社卻仍是燈光一片,為了配合各家青樓妓館的需要,詩社最近推出了一項金牌詞人的活動,這個活動一經開展,投稿的詩詞如雪片般飛來,不得已夏平隻好加班加點的審核。
聞聽施天羽被抓,夏平先是一驚,繼而便是一臉的焦急之色。龍門詩社經過一番運作,已經成功的打出了自己的名氣,可以說一個新人的詩作若是沒有龍門詩社的評論,即使是稱得上優秀,可也少了一分說服力。現如今請求品評推廣的已不僅是那些貧寒學子,就連一些素有詩名的學子也或在龍門詩社投稿,或接受龍門詩社的邀請作為評論人,而他們每旬日推出的《京城詩詞評論旬報》更是搶手。這個詩詞評論旬報也是施天羽提出的主意,每份評論報的價格也是由他所定的,一兩白銀一份,而印刷量也由當初的每次百份提高到每次一千份,可是即便是這樣,每次也是一搶而空。龍門詩社也由之前依靠施天羽每月提供經費支持,變成了自給自足,現如今更是可以資助一些貧寒學子,這讓夏平對於施天羽當初的提議更是佩服萬分。
夏平雖出身皇家,可是自幼的處境讓他對於皇家的冷漠和絕情體會更深,他更希望自己隻是個平凡的人,所以在幾個皇子中夏平算是最沒有皇室派頭的皇子,而他也最珍惜那些真摯對人的感情。
施天羽在跟他的交往中並沒有把他當成一位皇子,這倒更是對了他的脾氣,而當初施天羽接的那半闋詞更是讓夏平因他為知音,再加上施天羽這些時日來的表現更是讓夏平刮目相看,文武雙全,重情重義,而且是棟梁之才,這就是夏平對他的評價。
可是現如今施天羽竟然被抓起來了,這怎麼能讓夏平不震驚呢,而那柳三變也是一副震驚莫名的表情。
“知道是為何事麼?”夏平按耐住震驚之情問道。
“是為了救一位姑娘,”來報信的是順子,與夏平也甚是相熟。施天羽被帶走後,武庭恩讓他們幾個分頭聯絡,既然元京府尹能親自來抓施天羽,這說明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更為強大的後台,到了這個層次已經不是武庭恩所能接下來的,如今隻有請出更為強勢的人來才行,作為皇子,夏平無疑分量夠足,可是若想請動他就不能說謊,要讓他真正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順子並沒有掩飾,而是將前緣後果說的清清楚楚。
無疑夏平是吃這一套的,他才不管這個孫娘子孫月娥是什麼身份,那又如何?而那個李廷玉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個天羽什麼都好就是這色字一關,嗨……”柳三變在一旁搖了搖頭。
“你這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你還差到哪裏去了麼?”夏平知曉了原因倒是稍稍有些放心下來,不過對於施天羽的莽撞還是有些耿耿於懷,“說起來也是天羽太過重情義的緣故,也不看看他要麵對的是什麼人物,再說了這事情早跟我說,也不是不能有更好些的解決辦法,想必那李廷玉也是會賣我些麵子的嘛,人說“紅顏禍水”,真是誠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