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苦笑著聽著夏平的嘮叨,心中暗道:“這雍王還真是想得簡單啊,天羽又怎麼能讓堂堂皇子為了一個被官府通緝的女子出麵。”
“我看還是坦之兄出麵斡旋一下,看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柳三變拱手說道:“那元京府的牢房可不是那麼好呆的,這一夜之間可別有了什麼其他的變故。”
“景莊說的正是,不要讓天羽在牢中受了委屈,”夏平猛地一拍大腿,“我現在就去薑坤府上拜訪……”
元京府的大牢潮濕陰冷還散發著一股腐臭之氣,而一陣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冷風在牢房中發出一陣的嗚咽之聲,仿佛那些冤死的鬼魂在嚎哭。
施天羽靜靜地坐在床上,房間也算是比較幹淨床雖然有些吱扭作響,可床上鋪的幹草也還是幹淨。能關在這種房間中,而不是被發送到那些肮髒不堪,又有獄霸的房間中,一方麵是由於有了武庭恩的關照,而另一方麵也是李廷玉那邊並沒有想在這裏動手腳。說起來他們還真是沒想今夜做手腳,對於他們來說,如今證據已經準備充分,隻要在明天的公堂之上坐實他的罪名就好了,用不著節外生枝,何況那武庭恩可是也在盯著呢,沒必要。
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施天羽睜開了雙眼,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一陣鑰匙響動,牢頭打開了牢門,兩個人走了進來。
前麵之人正是武庭恩,此時的他一臉的憔悴。施天羽被抓,天羽武館中頓時群龍無首,隻有他能穩定住人心。他忙著安排人手四處求援,及近天明才安排妥當,緊接著就是馬不停蹄的趕到大牢中。
“讓哥哥受累了,”看著武庭恩滿臉憔悴的模樣,施天羽心中歉然,卻隻能是躬身一禮。
“你我兄弟如何這麼客氣?”武庭恩擺了擺手,臉上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本來弟妹非要來看你,可是如今有了這一個,我也就沒讓她來。”
說完武庭恩閃身露出身後之人,施天羽一愣,隻見來人身著一身黑色勁裝,身後披著一件黑色鬥篷,鬥篷的帽子拉的很低。來人低著頭,從施天羽之處看不出她的模樣。武庭恩閃開身,來人將帽子摘下,走上前來。
施天羽一看大吃一驚,在燭火照映下,眼前之人竟然是那本應逃走的孫月娥。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施天羽又氣又急:“我不是讓你趕緊逃出城去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公子為我自蹈險地,月娥又怎能獨自逃走?”孫月娥眼睛一紅,盈盈拜倒。
“哎呀,你……你這……”施天羽急得跳腳,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才好,指著孫月娥半響說不出話來。
“哥哥怎麼將她給帶了來,這對哥哥來說也太過凶險了,”施天羽無奈轉身跟武庭恩說道。
“你以為我想啊,”武庭恩沒好氣的說道,“她不知如何找到了我,以死相脅讓我帶著來見你,我無奈隻好答應了。”
“都是月娥任性,給武大哥添麻煩了,可是若今天見不著天羽,我就更是悔恨終生了,”孫月娥對著武庭恩深深一拜。
“你這……這是添亂,”施天羽氣呼呼的說道,“我讓你走,你怎麼又去找武大哥?”
“我本就沒走,知道公子是要回武館,所以就早早潛進武館,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孫月娥低聲說道,“我聽出來武大哥是元京府的官兒,這次找機會見了他,請他帶我來這裏跟你相見……”
“胡鬧,胡鬧,你可知道這有多危險?”施天羽壓低了嗓音說道,“不但是你危險,而且會連累武大哥的知不知道?”
“可……可是……”孫月娥跪在施天羽麵前,臉色煞白,豆大的淚水無聲的沿著臉龐滴落下來。
武庭恩在旁邊看的不住搖頭,看來此女的一顆心算是都給了施天羽,隻是這個家夥還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