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我喊了一聲。
“進來。”我聽到允許聲,推門進了屋。
這名政府幹部很和氣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叫宋振嶺。”
“你坐下吧。”他指著對麵的凳子說。我順從地坐了下來。
“你身高多少?”政府幹部問。
“一米八六。”我說
政府幹部問:“你以前幹什麼了?”
我說:“我最早在體校打籃球了,之後,當過采購員、體育老師,學過瓦工。”
政府幹部問:“你在哪個體校打球了?”
“在安達縣少年體校。”我說。
“你學的就是打籃球嗎?”幹部問。
“是。”我說。
幹部問:“你打了幾年籃球?”
我說:“我一共在體校學了兩年籃球。”
政府幹部問:“你打哪兒個位置?”
“前鋒,後衛都打過。”我說。
“你教學是教哪兒科了?”政府幹部繼續問。
我說:“小學體育教師”。
政府幹部說:“一支球隊憑一兩個好的球員能不能帶起來?”
“能帶起來!”我說。
政府幹部沒有吱聲。
我接著說:“近朱者赤,打球也是在學球,尖子球員不僅僅是一個球隊的靈魂人物,長時間的配合,看、學都能把一支球隊的整體水平給拔拔高。這是真對一支球隊而言。在比賽中,兩支水平接近的球隊相遇。一是打戰術;二是球員的臨場發揮,也可以說主要得分手。如果臨場發揮不佳,不僅影響到得分,也影響到團隊的士氣。一般的情況下,主要得分手,開場時,如果放幾個球,沒有投中,他本人就發怯了。因此,針對不同球隊,和應變狀況,應多準備幾套戰術。”
政府幹部說:“我們球隊存在一個問題,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一般的球隊都容易犯的毛病。打勝不打敗,主要因素一是整體實力不穩定;二是球員心理素質有問題,打情緒球。”我說。
“就是這個問題。”政府幹部說。
我問:“你們球隊在院裏的球隊中能占到什麼水平上?”
政府幹部說:“也就上中等水平,前六、七名左右。最好的成績能打到第四名。”
我說:“如果再充實一兩名尖子隊員,那麼,這支球隊就更有競爭力了。”
政府幹部笑了,沒有吱聲。
我回來的時候,老犯人告訴我,政府幹部是四大隊主抓改造的副教,姓曲,對犯人文體活動非常重視。這次很可能把我給挖去。
我說:“不是五大隊想我調嗎?四大隊改造環境不太好,鍛造車間,說白了,就是打鐵的。”
老犯人說:“環境是不好,但不要緊,凡是有特長,有能力的犯人,政府幹部都能給安排一個好的改造位置。”
“我覺得今天我的話好像說太多了。到一個新的特殊環境,是好是壞,難以預料,但又不能不闖一闖。不過,如果真的往四大隊分的話,還真有點顧慮”。我心裏想。
轉眼投到監獄快二十天了,每天就這樣周而複始地機械性地生活著。新投的犯人在一天天的增多。基本上,每三天、五天地就會接受一批新投犯。大夥兒都盼著早點開課。一但開課,集訓教育開始,也就意味著集訓生活即將結束。集訓的犯人,怎麼的也存在著諸多的不方便。最其碼分到大隊之後,各方麵都能寬鬆一些。
7月下旬,待訓的這批新犯人和往常一樣,早晨正在組織學習。兩名老犯人進屋告訴帶組組長,讓把兩個組的犯人集中起來,說:“幹部給上課。
”於是,帶組組長急忙讓新人擺桌子和凳子。組長說:“開課了,你們快分了。”
我們這些新投的犯人聽了心裏都很高興,不能總在集訓隊呆著啊。隻是短刑的犯人想法不一樣,因為他們集訓完後,十有八九被分到勞改農場去種地。農業單位比較累,比較苦一些的。有曾經二次犯罪,在農場改造過的犯人介紹說。
集訓教育課是由政府幹部親自上課,給我們上的第一節課是“認罪服法教育”。監獄機關是關押因犯罪已判處有期徒刑。無期徒刑和死刑緩期兩年執行的犯罪分子場所。判完刑後,投到監獄改造。以監獄工作的性質,首先就應當解決犯人的認罪服法問題。所以,把“認罪服法教育”放到第一位。因為在判決中,可能有許多人對原判決認為判重了,甚至有的認為自己判冤了。這樣,集訓中進行認罪服法教育,有利於穩定監管秩序;有利於促進犯人安下心來積極地改造。政府幹部在講解中,首先明確了犯罪的危害性和接受刑罰的必然性,以及接受改造的必要性。讓犯人深挖自己的犯罪根源,從思想上認識到自己的犯罪性質,並且服從法律的判決,積極地投入到改造中去,爭取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