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煉獄年華(二)(2 / 3)

節目的好壞,影響著監獄的名次,監獄裏的文藝骨幹們把希望都寄托在我們幾個人身上了,大夥都希望這批文藝班人能帶出一批過硬的隊伍,在比賽中取得好的成績,從而引起獄領導的重視,把專職文藝隊成立起來。他們的願望對於我來說並不強烈。我考慮的是我在文藝隊服刑並不一定會比在監區服刑要強,在監區的環境,我也是一直有屋有辦公桌的條件下改造,再者,文藝隊即使成立了,監獄一換新領導,一句話就容易解散了。但眾人強烈,我理解大夥的心情,我會盡力幫助大家完成這個願望的。

籌備組曆時一個多月,該創作和配器的曲子都準備就序了,所有的節目,唯一砍掉了我創作的一個相聲段子,原因是包袱少,其餘的都通過了。近入五月份,參加演出的二十多名演藝人員便抽下來,開始正式排練了。七月初臨參加彙演前,給全獄服刑人員演出了兩場,給幹警職工及家屬演出了一場,收到了很好的反應效果,這也給了全體演藝人員很大的鼓舞和自信心。

七月中旬,我們文藝人一行25名演職人員在監獄警察的帶領下,來到了西部地區承辦單位革誌監獄參加文藝彙演,西部地區共八個監獄參賽,泰來監獄力爭在這次彙演中擠身前三名,爭取第二名,雖然泰來監獄的文藝底子比其它監獄要厚實很多,但革誌監獄是承辦單位,東道主,占地利,而且省女子監獄也隸屬革誌監獄管屬,男女組合,且有原不少是省回歸藝術團的演職人員,占人和。因此,第一名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其它監獄恐怕難以爭得。據聽說評委團是省監獄局邀請省歌舞團和省曲協的專業人士參加評比的。

按抽簽場次,泰來監獄是第六個參賽單位,最後一個單位是東道主革誌監獄。這樣,我們有機會觀看其它監獄的演出水平,做到心中有數,再次,先出場演出的一般都有壓力,評委打分會很底。比賽安排是每天兩場,上午下午各一場。

根據承辦單位的統一安排,給泰來監獄的三排坐位湊巧和革誌監獄的演藝人員挨著。我的身後坐著正是那些女犯演員,當我們一走進革誌監獄禮堂坐到坐位時起,身後就開始嘰嘰嘰喳喳地說笑不止。雖然沒有回頭看她們,但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女人在男人麵前如此的興奮,並敢在男人麵前評頭論足,說長道短,好像她們走進商場在選商品一樣。忍一忍吧,心裏想,也許這些失去自由的女人太渴望男人了。陰陽失調的世界是可想而知的。

演出很快就開始了,我專神注目地觀看著節目,同時更側重地是研究主持人的主持水平和風格。這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取長補短,知已知彼,才能提高自己的主持水平,彙演就是一次很好的交流機會。

身後有人用腳踢椅子,我以為有熟人回過頭去看了兩眼,一名女犯正在瞅著我笑,我根本不認識她。我想或許是人家和自己打個招呼!我禮貌地微微一笑,向身後的女犯點點頭,轉回頭了繼續觀看節目。

“梆梆”又是兩聲踢椅子的聲音。

我再次回過頭去,微微一笑,禮貌地向身後的女犯點點頭。回過頭來繼續看節目。

身後旁邊的一名女犯笑著小聲說:“他有病吧!”緊接著又傳來比剛才還要重的兩聲好像是用腳踹的聲音,我急忙回頭去說:“有點感冒。”

身邊幾個女犯小聲地笑了,我看身邊的女犯時,她正對著我向左右努嘴呢,這時,我才仔細地往身後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把我給看樂了,好家夥兒,我這排的泰來同犯,把兩隻手都背過去了,讓後排對著的女犯握著呢!

我猶豫了片刻,我身後的女犯把兩隻手伸出來,用手指頭不停地向我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