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還是在恐懼中,抓住我胳膊的手還在不停的抖,沒好氣的說:“爬到一邊撒尿去了,你趕快把車子弄響。”
黑窟窿咚的環境,說實話我心裏也虛的緊,尤其是經曆了剛才那事,不敢在此地過多的停留,大哥見摩的前後大燈熄滅,摸著腦袋嘀咕:“這是暈了多久,電瓶都沒電了,我說小兄弟你可得加錢,這摩托車電瓶虧了電,可就不好使了。”
我心裏正不爽,剛才為了救這孫子,嚇的老子都差點尿褲子,現在他清醒過來忘記了剛才的凶險,還敢屁顛屁顛的跟我談錢,我吼道:“麻痹,再不走,咱倆都留在陪我爹撒尿吧!”
摩的師傅感覺我連自己老爹都不顧了,其中肯定有蹊蹺,當即也不再多問,上了車便是用腳猛蹬啟動拐,因為電瓶沒電無法用電磁打火,大哥腳上的力度使的很猛,連續用腳蹬了兩次後,總算是將摩的給踩響了。
頓時摩的排氣管響起“噗噗噗”的聲音,我和大哥兩個人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鼓起渾身力氣,一個箭步衝進車廂,招呼著司機大哥說:“快走!”等到車子向前奔馳而去,前後車燈逐漸亮起來後,我們兩個懸著的心肝總算是放了下來,看著蜿蜒的馬路和兩旁叢生的雜草,以及層巒疊嶂的山影,司機大哥長呼了口氣,放鬆了心情開口說:“大兄弟,你不顧你爹啦?”
“別墨跡行嗎?”我對這人真心無語,隻能催促他趁三更半夜路上沒車,使勁的加油門跑路。
剛才發生的事情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到了賴狗家那片區域時,東方的天空與山巒接口處已經泛出了白,心想著總算熬到天亮了,正好等天完全透亮後再進賴狗屋子找找線索,否則若是大晚上還真被司機大哥說這裏有鬼給唬到。
下車後,我問司機大哥現在幾點,他掏出手機看了看,回答說已經過了四點,手機屏幕綠瑩瑩光照在司機大哥的臉上,隨著他嘴角說話時緩緩的抽動,我感覺此刻他的姿勢特別像一個人,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可能是因為光線和角度問題產生的視覺差,我也沒有在意,將車費交給司機大哥後,開口說:“要不進來坐坐,現在天還是黑的很,你要一個人返回去,我爹可還是在那兒哦!”
這話說出口,司機腳下一軟差點打個趔趄倒地,看著司機大哥抽搐的嘴角,我知道他心裏對剛才來的路也是怕的要死,否則他早就上車離開了,此刻我倒是給他找好了台階下 ,司機大哥轉過身小聲的問道:“這個,不會打擾吧?”
我說不會,轉過身準備開門,發現賴狗這家夥出門的時候倒是挺謹慎,將門窗關的嚴嚴實實的密不透風,幸好我是幹這行買賣的,趁著司機大哥抽煙的時候,我用腰間的鐵絲很是熟練的打開了賴狗大門上的鐵鎖,以前我也曾來過賴狗家,他家燈火開關在哪位置我也清楚了然。
打開房間所有燈光後,我走進了賴狗的房間,坐在他雞窩一樣的床上,想著上次我和他之間的談話,司機大哥在賴狗簡單的房間中轉悠,也不知道是在看啥,剛才那一番顛簸他也不嫌累,現在也不踏實的坐下休息,我也沒有心思顧及他,反正又不是在我家,不用擔心遇賊,滿腦子都是在思考賴狗應該會留下哪些線索。
司機大哥在屋子裏估計是轉悠累了,小小的20平方房子,也不知道他前前後後的轉悠啥,等他站在賴狗房門前看向我這邊的時候,原本淺笑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像是晴空突然受到暴風雨的侵蝕,我看著這幅僵硬的表情,好奇的問:“怎麼了?高潮了嗎?”
他咬了咬板牙,伸出手對我招呼,示意我先出來說話,我無語的搖著頭,開口說:“有嘛事,你倒是趕緊的說,我還有正事!”
司機大哥沒有搭理我這句話,依舊對我不停的招著手,像是收營台上擺放的招財貓一樣,我沒好氣的從床上站起來,邊走向門邊開口說:“天亮了,你也該走了!”看著他滿臉沾滿烏雲的臉,我心裏也被他的表情弄的沒有底氣、。
司機大哥猙獰的臉,滿臉都是深度刻畫著恐懼,他伸出手指著床底,顫巍巍的開口說:“你……你,你爹……你爹在床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