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顧慮的事情說了,我說莫非我得罪了什麼人,有小人在背後整我?單身在外討生活,很容易遇到小人,我就怕遇到這樣的人。
曹阿公搖搖頭,說不應該啊,就算有人給你了下了道,你那屋子也纏上了墨鬥線,孤魂野鬼也近不了你窗半尺,除非有人進了你的屋,墨鬥線被人動了手腳,否則我也想不出其他的道理。
父親緊繃著臉很難看,問我說在外麵都幹了啥!奶奶聽不慣父親的語氣,繃著臉對父親說:“這麼大聲作甚,嫌娃嚇的不夠可是,你娃再對我孫子吼?”說著還想動手打我老爹,我看著奶奶護我的樣,心裏高興極了。
二叔攔住奶奶,讓她老人家回屋休息,沒想到奶奶見到二叔,心裏的氣也不順,指著他腦袋說:“你二娃也是,你爹死的早,沒抱著孫子,我要是也沒抱著你蹦出來的蛋,下去了怎麼跟你爹交代?”
這話把二叔說的沒脾氣了,奶奶脾氣上來也隻有我媽勸得住,因為我媽給她生了大小夥子,她心裏高興。等奶奶回了屋,二叔嘴裏還在嘀咕,曹阿公暫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但是事情既然被我遇到了,就得想個解決的辦法。
我媽說:“希望得到上帝的眷顧。”
曹阿公說:“上帝是洋人的玩意,隻能治洋鬼子,咱中國人的鬼,怕是分工不同,上帝也插不了手。”
二叔問曹阿公有啥偏方沒,曹阿公嘖吧下嘴,說這件事有點麻煩,不好弄,現在是沒啥好的辦法,晚上在前後門邊擺上兩壺酒,外加三個茶葉蛋,用另外一隻碗蓋住,隻能等明天看情況了,若是還不行,估計就得找幫手了。
送走曹阿公,下午的時候,父親和二叔還得去大狗子家幫忙,現在天熱屍體在家不能擱太久,我閑著沒事,也跟著父親過去幫著打雜,始終沒敢看大狗叔的屍體,怕晚上又做噩夢。
太陽偏西的時候,我和父親就回了家,母親把煮熟的茶葉蛋交給父親,晚上掌燈時分,父親就按照曹阿公說的辦法做了,家裏人臉色都不好看,也不知道明天會是啥情況。
整晚無話,我爸媽倆人急的覺都睡不好,我躺在床上渾身冒虛汗,拿毛巾擦都不行,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麼回事,後半夜都沒了月亮,突然從屋外傳來“嗝”的一聲,像是吃飽了打嗝,把我驚的渾身冰涼。
第二天早晨,我黑著兩眼圈開了門,父親整晚都在大廳躺椅上度過,見我出了門,他便招呼二叔一起開了大門,門口那壺酒和茶葉蛋,似乎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蓋住茶葉蛋的碗,依舊端正的蓋著。
父親走過去,搖晃了下酒壺,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二叔把茶葉蛋那碗給拿了下來,他像是見到鬼似得,整個人竟然向後猛的一趔趄,屁股落地摔倒了,我見他們這表情,就知道事情壞了。
我媽沒出門,緊接著他們兄弟二人跑到後門,同樣的情況,酒壺裏滿滿的酒水,已經見了底,倒都倒不出來一滴,兩個碗裏的六個茶葉蛋,也是不見了蹤影,可是蓋住的碗,根本就沒被動過啊。
二叔睜著眼睛,哆嗦著手拿出香煙,父親二話不說,就跑向了曹阿公家,大清早的溫度低,我緊緊的抱住了身子,冷的直哆嗦,尋思老子難道就要這麼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