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識無忌多調笑(1 / 2)

這一句冷冰冰的話猶如驚雷,霜晚一個激靈驚醒。這聲音不是文韜的,而是……可是她剛才明明看到的是文韜。揉了揉迷蒙的眼睛,霜晚試圖看清,幻覺水鏡一般破碎,她驚訝地張大嘴,無言以對。

眼前的人相貌英俊惑人,然而滿臉的血跡渲染出可怕的妖異,那朵盛放的血花此時已經完全變黑,幹巴巴地黏在臉上,而當事人渾然不覺。叫醒霜晚後,他似乎心情不錯,滿意於霜晚驚訝的神色和在他懷中安分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上揚,笑容帶著幾分壞意。

英俊的男人是毒,英俊的壞男人是劇毒。霜晚撇撇嘴,移開目光,不去看那張讓人浮想聯翩的臉。

霜晚受傷不輕,整個人累得不行,若不是宇文楨叫醒,她早就睡去了,此刻勉力撐著不暈過去,自然乏力到不想說話,索性偏過頭,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轉,古靈精怪的。

宇文楨抱著霜晚一路輕功。冬季山林的風清爽卻寒冷,仿佛片片寒刃掛過霜晚臉頰。霜晚脖子一縮,更加靠近宇文楨,就在那一刻霜晚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仰頭望著宇文楨,霜晚道:“你受傷了?”

宇文楨低頭看了霜晚一眼,不答話。

“那些是什麼人?”不死心的霜晚即使碰了一鼻子灰也壓不住好奇心。

宇文楨依舊不打算答話。可是,當他感覺到霜晚得不到回答就不會停止的問話,宇文楨隻好投降,道:“沒受傷……是求財的山賊。”

“山賊……”霜晚若有所思,覺得不對,正要開口,宇文楨雙腳一落地,搶過話頭。

“到了。”宇文楨說,聲音低低的。

那一瞬,他的睫毛在眼下落出扇形的陰影,哀傷一閃而過。霜晚以為自己看錯了,窩在他懷裏,咬了咬下唇。

宇文楨走進破廟,將霜晚放在戚信打理好的軟墊上,自己則走到中間支起的鍋架旁,取出懷中的一方手巾,伸入盛有融化雪水的小鍋中,悠然的水聲後,宇文楨開始擦拭臉上的血跡。

戚信大約出去砍柴了,不在廟裏。

霜晚平躺著身子,看著破廟的頂梁,道:“你滿臉的血,是我噴的嗎?”

宇文楨擰幹手巾,晾在一旁,轉移話題,道:“在你被山賊暗算之前,體內就有嚴重的內傷,怎麼回事?”

他看著霜晚,想不出那樣的內傷如何會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他說:“誰把你打傷的?”

霜晚偏頭,沉默。

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霜晚轉回來,看見宇文楨已經走到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審視的目光讓霜晚一個哆嗦。

霜晚冷哼一聲,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你還要替我打回來?”

霜晚的嗤笑沒能成功岔開話題,宇文楨蹲下身,與霜晚四目相對,旋即道:“未嚐不可。”

說完他的手撫上霜晚的額頭,略有粗糙的質感,男子的手應有的質感,讓霜晚身子一顫,看向他的目光意味不明起來。

霜晚背過身,側躺著,悶聲悶氣,道:“反正你也打不過,就不告訴你。”

畢竟雪落門地盤上的事,她不想別人知道。雖然眼前的人看上去正派,但霜晚也知道人心隔肚皮,她無法在短時間內放下戒備。若是有人知道雪落門有這樣一處禁地,那麼前來淘寶的亡命之徒必會蜂擁而至,到時候的局麵定然不好收拾。雪落門養育她許久,她也把這裏當成了家。一切不懷好意的人,霜晚都不會輕易放過。

“你傷的不輕。”似是感覺到霜晚的固執和戒備,宇文楨沒有強求,“起來,我給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