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以來,她眼中的安城都不是個唯利是圖的男人。
否則,她當初就不會暗戀他那麼久。
“你暗戀過他?你暗戀一個殘疾人什麼?”
項禦天一手摟著她,一手在她的Ipad屏幕上亂劃一氣,孩子氣地搗亂。
一局憤怒的小鳥便敗了。
這關沒過。
“你真想要聽?”江唯一扭頭,審視項禦天的神情。
他要找虐麼?
項禦天的眸子轉了轉,一臉酷酷地道,“聽!有什麼我不能聽的!”
“聽真話?”
“你敢說假話試試。”
“好。”江唯一放下手中的Ipad,往他的懷裏更貼緊地靠了靠,尋找著最舒服的位置坐好,頭枕著他的胸膛,望著冰冷暗色係的牆壁開始回憶那段過去。
認識安城,是從她19歲開始。
她曾經以為,那是她新生命的起點,她找到了信仰……可她當時怎麼都沒想到,後麵還會有一個像惡魔一樣的家夥在等著她。
將她認定的三觀全毀得幹幹淨淨。
“安城是先天失明,他從小生活在黑暗裏,他身上有種遊離在溫柔和冷漠疏離間的氣質,可能我最初就是被那種氣質吸引了。”江唯一淡淡一笑,“你知道麼,以前安城在我心裏的位置是一個神。”
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的感覺。
“神?”
項禦天不屑地恥笑,摟著她身體的手卻緊了緊,眼中的嫉妒明顯。
“我默默地做了些事,給他洗衣服、洗碗、洗襪子鞋子我都幹過。”江唯一彎著指頭計算。
“……”
項禦天的手更緊了,已然有將她胳膊捏斷的趨勢。
“我的媽媽她不喜歡我,這個我沒有和你撒謊。有一次安城為了救我,被我媽打斷一根肋骨。”江唯一眼前浮現出當時的畫麵,“我當時就想,這個男人我願意守護他一生一世。”
當時安城什麼都看不到,卻拚命把她護在懷裏時的樣子,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不顧一切地保護。
“……”
項禦天決定捏斷她的手臂了。
江唯一吃疼,隻好草草結束話題討好他,“不過人心是最善變的,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在你身邊。”
她的感情也變了。
“那是你。”項禦天冷哼一聲,“我從來沒變過!”
是她把小時候的事,小時候的他都不放在心上。
話是這麼說,項禦天還是鬆開她的手臂。
“……”
江唯一的手臂得以完好保存下來,不禁鬆一口氣,拿起Ipad,準備繼續闖關。
很快,一隻手霸道地取走她的Ipad。
“他在你眼裏是個神,那我呢?我算什麼?”項禦天把平板電腦反扣在自己腿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微微泄露出一抹緊張。
這暗室果然是密不透風,太不透氣了,連這濃濃的醋意都消散不掉。
“你不會想聽。”
江唯一想去搶電腦。
“我要聽。”
項禦天的大掌重重地壓在Ipad,不動如山。
“神經病、瘋子、魔鬼。”江唯一扭頭正視他的眼睛,不假思索地總結出三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