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認識開始就是這樣,他寵她愛她的方式就是讓她什麼事都不用管、不用做,他一手包辦。
他很好。
真的很好。
可她接受這樣的愛卻很累,她甚至厭惡什麼幫不到他的自己。
他們不該走到這一步的,卻偏偏走到了。
“渺渺。”項禦天低沉地喚出她的名字,她的名字被他含在薄唇緩緩說道,帶著無限的深情,“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就是不能讓你有事。”
說什麼都一樣。
“但至少,你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具體情況,別再瞞我了好不好?”江唯一說道,“我很擔心你,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整晚整晚都睡不好,因為我得不到你的消息。”
“……”
“壞消息好消息我都能接受。”她隻求他別報喜不報憂,讓她一個人在另一個國家胡思亂想。
她的聲音沒了,項禦天那邊沉默許久。
久到,孤鷹再一次提醒他“下午茶”時間到了。
“項家大會有危險。”項禦天如是說道,沒再瞞她。
她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他還怎麼瞞她。
“有多危險?”
江唯一問道。
“也許有火拚,也許有暗殺,他們現在是非要我的人頭不可。”項禦天道。
“那你還去?”
“為什麼不去?”項禦天反問,嗓音性感邪魅,“我項禦天除了你,怕過誰?”
聽著他的話,江唯一的眼睛酸澀地厲害,她閉了閉眼,手指緊握住手機,“那好,你去吧。如果你活著,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如果你死了,我去替你收屍。”
很早之前,他說過,他不怕死,隻要她替他收屍。
說完,江唯一便要掛電話,不再耽誤他的時間。
“渺渺。”
項禦天又喚她的名字。
“我在。”
“為什麼在義父死後,你不再提讓我離開項家的話?”項禦天問道,這個答案他一直想知道。
小鈴鐺受驚發燒的時候,她也沒提過。
聞言,江唯一站在窗前,眼淚無聲地滑落眼眶,滴淌過臉頰。
她一字一字說道,“因為我花了太多時間才明白一個事實。”
“……”
“我愛上一個把命早交付別人的男人,做不到不愛,那我隻有認命。”江唯一說道,淚水不斷落下,嘴唇顫抖得厲害,但她不敢哭出聲音,怕被他聽到。
“……”
項禦天在那邊徹底沉默了,一直沒有說話。
電話裏安靜極了。
江唯一以為他掛了電話,正要去看,項禦天的聲音忽然喑啞地響起,“渺渺,我這個沒命的男人從最初就不該招惹你。”
說完,項禦天便掛了電話。
他的聲音卻還回蕩在她的耳邊。
我這個沒命的男人從最初就不該招惹你。
他和項榮錦一樣,都是越走越後悔。
他開始後悔招惹她,就代表,他對他們的未來已經沒有信心。
江唯一的眼淚決堤,蹲下身來痛哭不止,身體顫抖得厲害。
房間門口,安城靠在門房往裏望著,望向她縮成一團顫抖的身體,他的眼中一片黯淡,沒有上前安慰,他隻是這樣靜靜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