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既對不起小七,又對不起藍羞月,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全是因為自己的貪念。若是這樣拖下去,藍羞月就被自己耽誤了。
蕭客黯然道:“你說的沒錯,的確是我的問題。而且我還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現在想來,嗬嗬——”
穆雲疏哼笑一聲道:“那你現在就有辦法了~你不要自作聰明!告訴你,隻要你把藍丫頭娶進門,不管做大做小,你這輩子都安生不了!還有,你要是這時候拋棄她,她這個人也廢了——這件事根本無解!”
蕭客若有所思,須臾苦笑一聲,道:“受教了!”
“哼,虛偽——”穆雲疏說完,心裏又補了一句“幸好自己沒有卷進這個漩渦!”
穆雲疏有著特殊經曆。幼年時,父親跟王爺的大女兒好上了,把母親貶為妾室然後娶了王爺的女兒。更過分的是,後來竟然搬去王府,做了王府的“主治大夫”。後來母親心情鬱鬱,以至於積怨成疾。
還記得那日母親重病,自己跑到王府叫父親回來,可是他沒回來。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穆雲疏才從了醫,如今成了神醫,比那老家夥還厲害的神醫。
那日蕭客帶著妻子來求醫,穆雲疏態度很差,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因為那一跪,她改變了對蕭客看法。蕭客對相貌平平的妻子格外疼愛,這讓穆雲疏對他刮目相看。然而,他畢竟不是個專一的人,而且在剛剛還差點——
在蕭客清醒過來之後,穆雲疏想過要讓他負責任。那個念頭一旦生出來,她看待蕭客的角度就不同了。於是,她開始討厭這個人。
“手拿來!”穆雲疏抓過蕭客的手腕,把了把脈,而後又道:“每日酉時,按壓足少陰腎經上的橫骨穴,按住一個呼吸時間,放開一個呼吸時間,如此反複百次,當不會再出現剛剛之事——如果,我是說如果,再次出現那種狀況,也不用砸地,瀉出足少陰腎經上的真氣就行了!”
“哦,順便問一下,等我氣血順暢了,還用再按嗎——我是說,會不會有副作用?”蕭客道:“萬一按過了頭,回頭不能人事,豈不是——”
“沒有副作用,這是調理腎髒的方法,精氣太旺或者精氣不足都可以這樣做!”穆雲疏道。
“明白!”蕭客道。
“配好藥我會送到師傅那裏,你過兩天去拿——”穆雲疏頓了頓,稍一思索,又道:“以後,就不要再來這裏了!”
“嗯?”蕭客反應了一下,看到她很認真的樣子,便不解道:“不至於吧!”
“至於!”穆雲疏嚴肅道:“我不想再看見你!”
隨你!這麼小氣,額~不過也難怪,畢竟自己那鹹豬手連草坪都踐踏過了,是有點難堪哦!想到這裏,蕭客拿起手聞了聞,似乎還殘有特殊的處子之香!
“嗯~好的,隻要你不想我!”蕭客看穆雲疏又要發火,急忙道:“算我失言——那個,你再幫我把耳朵整一整,我感覺都要掉了!”
“掉了也活該,都是你自找的!”穆雲疏嗔怒道。
一旦劃清界限,穆雲疏便不再那麼討厭他。想著他以後便不會再來,心中似乎生出些不舍。不可能,怎麼可能,我跟他又沒什麼!
“你是不是屬狗的,這麼大力氣,差點給我咬掉了!”蕭客苦笑道:“回去還不知道怎麼解釋!”
“哼,你們男人不是很擅長撒謊麼,這都沒法解釋了?”穆雲疏嗔道。
“那就說被狗咬了,嗯~還是被母狗咬的!”蕭客正聲道。
“你——”穆雲疏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怨氣,張口想咬,嘴巴已經含住他的耳朵,卻下不了口。檀口哈出的熱氣反讓蕭客覺得很舒服。
“等等,換個地方咬!”蕭客伸出左臂,發現上麵有被狼咬的傷,繼而又伸出右臂。
穆雲疏也不客氣,一口咬在上麵。
“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打擾你——”蕭客說著,竟也生出些悵然,隻是這種心情馬上便被臂上的疼痛取代,“啊——你瘋了”。
蕭客低頭,看到胳膊上的兩排牙印幾乎連成了一個圈,道:“這下好了,左臂被狼咬了,右臂又被狗咬了!”
穆雲疏眼睛終於有些晶瑩濕潤,強壓著心痛,嘴硬道:“看你還敢欺負我!”
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已經滑落到臉上,蕭客下意識想要擦拭,手伸到一半卻定在那裏。
剛剛還在說“偷心”之類的話,怎麼能出爾反爾!想到這裏,蕭客揀起衣服,三兩下穿了上。
“那,我就走了~”
蕭客說完,推門而出,“砰——”,門被帶上。
穆雲疏一步步走向房門,插上門閂,反身倚在木門上。終於再也忍不住,淚水嘩地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