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上萬,軍威彙聚成軍魄,如人的魂魄一般。
上萬軍人的殺意凝聚在一起,專門對付牛掰的個人。軍魄的威力更是取決於將領,若是將領帶著自己的軍隊,那麼所有人的殺氣可以全部彙聚到將領一人身上,讓將領一人對付大能者!如此,便不再存在“虎入羊群”的無助。
若是秦軍大舉來犯,蕭客一人無法應對,所以他來求助便宜嶽父。蕭客曾經問過糟老頭一個問題,問他南山郡誰最厲害,答案是鎮南王。
就像糟老頭在自己家很厲害一樣,鎮南王在南山郡也很厲害,因為整個南山郡都是他的,整個南山郡城便是他的家,在他家裏,他很厲害。
這就牽扯到皇威。說白了就是彙集眾生之願,融入鎮南王身上。與軍魄是一個道理,卻也有不同。軍魄是彙集所有軍人的戰意,而皇威是聚集眾生的願景和希望。於是乎單個人相較,軍魄遠大過民願,但是,平民很多,占有數量優勢。
而此時,蕭客與鎮南王正在討論的便是這件事。
鎮南王道:“秦人駐紮太久,餘威仍在,恐怕我很難彙集到太多民願!”
“民貴乎愚,如今秦人暫時離開,咱們可以趁此時使些手段,將您的威望重新拾回!”蕭客提議。
“如此甚好~”鎮南王捋捋胡須,滿臉笑意。繼而望向蕭客,覺得這個女婿也不再那麼礙眼了。
蕭客捏捏自己一寸長的小胡子,也笑了起來。兩人越笑越大聲,招來了江淑。
江淑看看老爹,再看看夫婿,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麼。隻是看他們的樣子,好像聊得很開心。
“來人,待客!”鎮南王朝外麵喊了一聲。
事情總算定下來,但依然容不得馬虎。人心難測,想要彙集民願很困難。北國人崇山智慧,骨子裏追求利益。之前秦人占領了南山郡,雖然常有小惡,卻沒有太過為難平民。以至於,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愛國的概念。隻要有飯吃,誰管理南山郡都無所謂,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因為之前的戰亂,百萬士兵戰死。城中的壯年男子少了許多,老弱婦孺成了主流,想要說服他們,相當困難。
然而也不是不可能。因為,一家之主都是男人,那些老男人大多都參過軍,都有點血性,隻要將他們拉攏過來,便可以讓他們去說服自己的家人。
午飯過後,鎮南王安排了自己的嫡長子江讓去跟蕭客商討對策。江淑非要跟著,蕭客無奈,隻好讓她旁觀。
張羅完一切,已經入夜,江讓留蕭客吃飯,蕭客卻堅持要走,理由是於禮不合。
回去的路上,江淑興高采烈,扯著蕭客的手,像隻歡樂的小麻雀,嘰嘰喳喳不停地聒噪,蕭客則是一言不發。
說了一陣,見蕭客不給一點反應,江淑有些受打擊,不悅道:“不都解決了麼,怎麼還不高興啊!”
“沒有解決,而且我現在都有點懷疑,這件事是否行得通!”蕭客凝眉道。
江淑不明所以,道:“剛剛你不還是信心滿滿,怎麼現在就灰心了?”
蕭客吸了一口氣,道:“因為剛剛我看到一件事情——出門時,我看到一條狗叉著腿在你家門口的石獅子上撒尿!”
“一條狗而已,它懂什麼啊!”江淑撇撇嘴,不以為然。
“王府門前,即便無人看管,僅僅是那種威嚴,也足以讓狗敬而遠之。如今那條狗竟然在你家門口撒尿,可以看出你爹的皇威已經所剩無幾了!”蕭客說著,歎了口氣又道:“本來我還以為是來求你爹辦事的,現在才知道,你爹他比我還著急,想必他早就發現自己遠不如從前了!”
江淑抿了抿嘴,道:“這個老狐狸,我還以為他多疼我呢,沒想到還是在利用我!他之前讓我去參加你的婚禮,說不定就是算好了的,沒錯,就是這樣,他還特意提醒我,讓我穿女裝!”
“人倫大禮不可兒戲,以後不要隨便說出這樣的話。連你都不尊重他,怎麼指望其他人?”蕭客指責者,發現江淑有些委屈,便又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他?”
“這個,可以不說嗎?”江淑弱弱道。
“你說呢?”蕭客道。
江淑立馬黯然下來,道:“我生母是風塵出身,與他相識相交,不久便珠胎暗結。可是他為了所謂的皇家顏麵,自食其言,將我母親安置在外麵!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後來奪嫡之時,他給了母親一筆銀兩,讓母親帶著我離開,永遠不能再見他!
當時我母親答應下來,卻沒有離開京城,而是找了條小街巷安頓下來。母親性情堅毅,將他送來的銀兩埋於地下,一分不肯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