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舒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道路,想著之前收到的那份東西,心中隱隱覺得不安起來。
上一次藏書閣的事情本就疑點頗多,她猜測就是那個人趁她不注意給取走了,可是如今送回來又算是什麼事兒?
許輕舒去到書院,便直接去了藏書閣,因為早上許見微亂闖藏書閣的事情,如今藏書閣又加了幾層防守。
連許輕舒到這裏,也被人攔下。
“許二小姐,如今特殊時期,書閣不得亂入,還請回去吧。”新來的侍衛麵無表情地說道。
許輕舒知道與他說論沒有多大意義,便點名要見侍衛長。
侍衛長這幾日正為了丟失藏書一事而發愁,眼下一圈又一圈濃重的黑影。與許輕舒說話為我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許輕舒笑意盈盈地說道:“書閣書丟失了我也有責任,我想我應該可以協助你解決這件事情。”
侍衛長看了她一眼,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剛入書院不久,恐怕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還來協助他解決這件事情?
他笑了笑,說道:“二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這件事情關係甚大,二小姐還是莫要牽扯其中。”
“我自然知道關係甚大,可是身為書院一份子,就不該袖手旁觀,自當以書院為豪,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乎書院的名聲。”許輕舒說得條條是道,那侍衛,也忍不住連連點頭。
“我這裏有一條好計策,不知侍衛長可願一聽?”
侍衛長正為此事著急,雖覺得許輕舒年輕氣盛,卻還是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他點點頭,示意許輕舒接著說。
“我久居別院,別的愛好沒有,唯獨喜歡書法。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本書乃是前朝顏老所作,而我很是喜歡顏老的作品,有幸拜讀過一些,對其筆記也有研究。如今為了書院名聲,不知可否一試?”
“荒唐!怎可用此方法欺騙天下人?”侍衛長覺得不可思議,前朝名人的絕筆,哪是能輕易模仿的,簡直荒唐至極!
在他意料之外,許輕舒沒有生氣,沒有沮喪,更沒有被他的反應嚇一跳,依然一幅平靜的模樣。端莊的坐在那裏,不吭聲,待他平靜過來,她才緩緩說道:“既然侍衛長有更好的方法,便當我什麼也沒說。”
說完,許輕舒就要往外走,時間緩緩而過,待她走到門前,被人叫住。
侍衛長兩手握成拳,十分不確定地問道:“你有多大把握?”
許輕舒一笑,信心十足地說道:“十成!”
——
許輕舒從書閣出來的時候,天色還很早。大街小巷的集市熱鬧繁華還未散去。
她並未直接回府,也不見有往常那般焦慮不安,而是開始在街上悠閑地逛了起來。
而暗處難以讓人發覺的地方,隱隱傳來人聲:“韶曄啊韶曄,你居然跟蹤一個小姑娘,這女人逛胭脂水粉雜貨鋪有什麼好看的?”
仔細看去,可以認出那人便是與許輕舒有過幾次照麵的韶曄,他身邊站著一個優雅魅惑的方緒,一邊認真的看著許輕舒的方向,一邊調侃韶曄。
韶曄沒有理會發牢騷的方緒,沒過多久,便看見許輕舒拎著幾個小盒子從胭脂鋪裏走了出來。
“我就說沒什麼可疑的,你還不信!”方緒說道。
難道,她真的將那書還了回去?那麼她費盡心思進入靈山書院的目的究竟何在?韶曄百思不得其解。對一旁瞎叨叨的方緒說道:“讓我們的人查查這家胭脂鋪!”
方緒嘴角一抽,眼見著許輕舒又走進了一家成衣鋪子,他指著那鋪子問道:“是不是這個鋪子也要查查?”
韶曄覺得方緒終於腦袋終於開竅了,點點頭幹淨利落地吐出一個字:“查!”
方緒無語,這裏又不是他們的地盤,要查什麼東西可不是說查就查那麼簡單的,自己這真是挖坑給自己跳!
誰讓自己之前說這個許二小姐不簡單來著,引得這家夥懷疑,非要親自試探啊一下,也不知道他要找的東西究竟有沒有一點眉目。
一下午,許輕舒逛了不少地方,從女子最喜歡的胭脂鋪,首飾店到那些文人墨客喜歡的文學齋,皆拜訪了一遍,而且每個店都買了東西。
直到日落西山,手上已經是大包小包的拎著。
月華樓的幾個丫鬟見她傍晚還不回來,便出來尋她,剛剛走到大門口,便見許輕舒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趕緊上前接過。
回了月華樓,許輕舒留下自己需要的幾包茶葉,便讓丫鬟們將東西全部分了。
琴棋書畫四個丫鬟倒是興高采烈的就將東西給瓜分了,隻有華笙一臉的擔憂,小姐的月銀本就不多,卿夫人那邊再得寵,也不是明媒正娶過門的,根本沒有什麼嫁妝,小姐竟然還這麼為她們幾個丫鬟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