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的臉色變得煞白,偷偷地看了一眼許慕華,見他神色並無異樣,才稍微放下心來。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許輕舒連忙岔開話題,問許慕華:“爹,東華那位攝政王在東華待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怎麼還不走啊?”
她問得很隨意,仿佛就是小女孩那一點掩飾不住的好奇心一般。
許慕華也隻當做她是一時好奇,笑著回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攝政王進宮找皇上了,好似想讓皇上幫忙找一個人,朝廷上也對這攝政王的來意很是好奇,可也沒人敢妄自揣測。”
許輕舒心中一個激靈,連忙問道:“找什麼人啊?攝政王權勢滔天,怎麼找一個人還需要讓咱們皇上幫忙呢?”
“為父也不知,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攝政王感興趣起來了?”許慕華反問道。
許輕舒細數著碗裏的飯,倒是卿雲說道:“想必是舒兒許久不見生人,上次攝政王來這裏把她嚇著了吧。”
許慕華恍然大悟,應道:“也是,上次壽宴,攝政王似乎對舒兒有些另眼相待。”
另眼相待?什麼另眼相待?
許輕舒想問,可是覺得問了反而讓他們擔心,很多事情還得自己去搞清楚。
那個攝政王,這麼久了,怎麼還不離開?對了,他將趙銘揚放回來了,他們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許輕舒越想越奇怪,恨不得自己馬上就搞清楚。
從慕雲閣離開以後,許輕舒趁著夜色,穿上久違的夜行衣,踏上了一條徹底改變她人生的一條道路。
夜色茫茫,黑雲籠罩,連夏日常見的月色也隱進了厚厚的雲層裏。
黑夜無聲,可是接待攝政王的驛館裏,依然燈火通明。
這裏就是許輕舒今夜的目的地,她就是要搞清楚,這位攝政王遲遲不動聲色究竟是在幹什麼。
黑暗之中,一抹嬌小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從圍牆翻越而過,把守院子的人眾多,卻是無人發覺。
驛館很大,整個驛館裏就隻接待了這麼一位外來的攝政王裴元韶。
許輕舒從未來過驛館,不知道驛館房間分布與建築布局,隻得一間一間仔細的查探。
驛館中巡邏的士兵很多,一波接著一波的高舉火把走過,映得整個院子燈火通明。
今夜來探攝政王,真是不明智的選擇,許輕舒皺了皺眉,正想悄悄地撤回去,卻聽見一旁有說話聲傳來。
“公子特地交代了,今夜巡邏不能鬆懈,解決完了趕緊巡邏去!”
另一人打著哈欠,回道:“知道了知道了,今夜是特殊時期嘛,攝政王的雷誰敢去踩!放心好了啊,等我小解完就去!”
兩人對話一字不落的落入許輕舒的耳朵裏,讓她原本想撤離的腳步停了下來。
特殊時期,有多特殊?
為什麼父親忽然被調離上京?說是去視察出巡,可是視察出巡向來都是朝廷派欽差往下屬地方去,沒有指派王侯將相這麼大的官職去出巡的。
今天這個攝政王剛進皇宮見了皇上,下午聖旨便到了赤元侯府。
越想越覺得心驚,赤元侯府向來低調,可是不能保證有人想要將赤元侯度推到分口浪尖上。
她上一世不是就知道那個結局了嗎?談不上喜歡赤元侯府,可是那裏是母親的歸屬,隻要母親喜歡,她就不能棄之不顧。
那小解的士兵見人走遠,打著哈欠靠在一旁的假山上閉眸而寐。
下一刻,感覺到脖子一陣冰涼,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雙冷若冰霜攝人心魂的眼睛,嚇得他瞌睡蟲全沒了。
驚恐地看著眼前黑色的身影,舌頭打結:“壯……壯士。”
“閉嘴,下麵我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你要是撒謊,小心我手中的匕首不認人!”許輕舒端著低沉地聲音問道。
那人連連點頭。
“我問你,裴元韶今夜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