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歌快走兩步,跟上童樺的步伐。
“老大,你剛才不是在開玩笑?真要安排我出道?”
童樺在電梯前停下步子,淡定地看向舒歌:“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我就是覺得,人生的大喜大悲來得太快了。你前一刻還要求我給那個任雋道歉,下一秒就宣布要安排我出道。”
“你不覺得這段時間,你的變化很大?”電梯門開,童樺率先步入電梯。
舒歌忙跟著上了電梯,看似不經意地低下頭,借此掩蓋住眼中的波動。變化真的那麼明顯嗎?自從他決定真正跟隨童樺,放棄了他一直做夢都想進的鼎尊,從那一刻起他這個人都變了。
他想的出神,抬頭時發現童樺正在注視他,好像在等他回答什麼問題。
“你沒聽見我剛才的問題。”童樺平靜地陳述。
舒歌腆著臉道:“你能重複一遍嗎?”
“我問你陪阿玫出外景時候,在山上你不是來了靈感?創作出來沒有?”
提到這個,舒歌立即眉飛色舞:“也不枉了我佛前蒙塵一拜,已經創作的差不多了。我哼唱給你聽。”
“先不要哼,跟我去會議室。”
黎承暉剛好在會議室,新片即將開拍,因為這次要扮演一位俠客,所以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做形體訓練。
“廷禮的新片準備的差不多了?”童樺推門進來。
“還好。”隻淡淡回了一句,卻沒有停下練習。男人隻著黑色的緊身練功服,隱隱顯出健碩的胸肌,不再如以往那般瘦弱。
他走近一些,發現黎承暉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濕,順手將毛巾遞給他:“休息,別把自己累壞了。擦擦汗,趕緊穿上衣服,沒幾天就要正式開拍,你不如放鬆一下,要是這時候感冒了得不償失。”
黎承暉接過毛巾,坐下擦汗:“你們怎麼來了?”
“我和小歌要用下鋼琴,會打擾到你嗎?”童樺在鋼琴前坐下,試了試音準,而後起身讓舒歌坐下,自己卻坐在鋼琴後麵的小桌子上,隨手取過紙筆。
黎承暉見狀也坐在他身邊:“沒關係,我正好聽聽。”他把從劇本上摘抄下來的台詞,以及各種小細節處理上的注意事項都摘抄成一個本子,隨時帶在身邊。
——
舒歌坐在鋼琴前,靜默片刻,修長的手指放在琴鍵上,隨即流暢的樂曲從他的手下滑出。
與此同時,童樺快速而精準地記錄下他的每一個音符。從黎承暉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童樺認真嚴肅的側臉,他發現,沉浸在音樂中的童樺,和平時很不一樣,甚至於連拿筆的手都換了。
注意到這個細節,黎承暉不由向童樺的方向探了探身子。沒錯,童樺今天變成了左手拿筆,筆尖在紙上匆匆蹭過,劃出一個個靈動的小蝌蚪,並且偶爾在蝌蚪旁做出隻有他自己能看懂的類似代碼的符號。
黎承暉皺起眉頭,視線遊移到童樺臉上。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
終於,舒歌結束了彈奏,轉過身問道:“怎麼樣?”
童樺也放下筆:“嗯,憑感覺不錯,但是現在還不好說。”
黎承暉拿起童樺剛剛寫出的歌譜,不動聲色道:“真是服了你們,配合得也太默契了,一個彈一個記,這麼快就寫下一首曲子。”
曲譜上雖然沒有中文,但是有記錄節拍的數字,還有他看不懂的外文字符。整篇曲譜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尤其是結尾處那重重的一劃,凸顯書寫者張狂不羈的個性。與童樺平日工整有餘卻靈氣不足的筆跡,截然不同。
剩下兩個人完全沉浸在音樂中,忽略了黎承暉拿著曲譜時一臉的心事重重。
童樺說出自己的感受:“很明顯的中國風,我想配樂方麵可以考慮古樂,用中國最傳統的弦樂和笛子,再配合上鋼琴,效果應該還不錯。比如前奏部分,要是用笛子伴奏,再加一個和弦的話,你等等……”
他說著話掏出手機,快速地編輯好曲子,選擇了笛音獨奏:“先湊合聽聽電子樂的效果,這個肯定沒法和我們實際樂器演奏的相比。”
隨即,一段悠揚的笛音從童樺手機裏發出來,感懷、傷感的曲調,是鋼琴無法彈奏出來的。
舒歌捧著手機,聽了一遍又一遍,他的音樂,經過童樺的簡單處理之後,竟然可以這麼好聽。
“還有就是歌詞的問題,我寫過一遍,但是寫不出心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