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談路翎小說個體對群體生命的批叛(1 / 2)

談路翎小說個體對群體生命的批叛

文學評論·現當代文學

作者:王蕾 楊玲玲

摘 要:路翎,是四十至五十年代前期中國文壇上一顆有獨特光芒的星辰。他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的重要作家。本文闡述了從個體角度和群體角度突出生命的存在意義及對群體的反駁。充分揭示了路翎小說中生命意識的張揚。

關鍵詞:路翎;生命意識;生命力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1-0-01

走入路翎的作品,你會看到一個個強悍的生命背後是那麼苦難,鬥爭是那麼無力,人物那麼苦悶。在強力的後麵還隱藏著某種東西。這是路翎生命追求的另一麵。

路翎是現實感責任感很深的作家,他認為“文學應該研究社會現實,發揮社會功用。”從文學中“不僅認識到這一國,這一年代的麵貌,還認識到這一國這一民族的時代精神和民族特征,和這一國,這一民族,時代的靈魂。”不管這靈魂是“零星的火苗”還是“窒息著的濃煙” 隻要與民族解放的“燎原的大火” 相連,都是文學家應真誠表現的東西。因此,路翎對個體生命力的讚詠就建立在他對群體生命的否定與批判這一基礎上。

首先批判的矛頭指向的是群體的麻木。如一的行為規則消滅了個體人的生命意識,即便是有幾個充滿了生命力的個體要擾動生活的滯重,也會被無情地粉碎。路翎深受魯迅精神的影響,在對群體的否定批判中走上了與魯迅相同的路。

《棋逢敵手》中,張克正、夏人儒因下棋而爭吵,周圍人蜂擁圍觀。爭吵停止後,有人繼續下棋,“有些人就走開去了,咒罵了幾句,就回到各自底陰影裏重新躺了起來。不久之後,整個村鎮重又昏厥了,浮蕩著奇異的呼嚕聲和喘息聲。” 與魯迅小說《複仇》的場景如此地相似,都沒有流血衝突,生命的力量卻在拿刀的對峙與棋盤的搏殺中湧動著。這團生命之火似乎沒有激起人們的任何反應。圍觀的原因隻是因為爭吵者帶來了無聊的樂趣,於是他們去觀賞。這時的“看客”是群體自己,而個體的生命與群體的生命在“觀賞”的行為中分離,群體沒有話語,沒有行動,成為被動接受者。而個體意識不到到群體對他們的諷刺,隻會盡他們最大的力量來反抗,可反抗的力量越大,群體對他們的嘲諷也就越大。最終他們成為了可憐的被愚弄的對象。

其次批判的矛頭指向的是群體對個體的同化。封建製度下生活的國人,已被馴化了。即便有人反抗,也基本被同化。路翎筆下的人們不知道故鄉之外的地方,他們也“不相信別的地方,別樣的生活,別的情感會存在”。“古國的某種深邃的情感同化了純潔的秀姑”黃述泰把她一頓毒打,她也沒有半句怨言。煤場上女子們辛苦地勞作,“人是希望她們怨恨她們底命運的,然而她們竟然一點不要想到怨恨,或許她們因勞頓而疲乏麻醉了。”這裏沒有暴力,沒有自由,隻有溫柔的同化,可這比暴力更可怕:因為個體的生命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消失。路翎所展現的是人們因傳統的重壓而失去了對生命真正意義的追求。

群體的同化預示著個體的死亡。用否定自己來適應規範,必然構成對個體生命的否定。在路翎的小說中,對群體的否定促使個體不得不麵向了死亡與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