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中的夢境

文學評論·影視文學

作者:漆佳

摘 要:國外的電影有很多對夢境的表達,有的是純粹的幻想有的是為了生活而做夢。《伊萬的童年》和《穆赫蘭道》是其中的代表作,一個代表美國文化一個代表前蘇聯的文化。滋養他們的溫床不一樣,他們代表的夢境也不一樣。夢境和現實,夢中的人物都有不一樣的功能。能做夢對人來說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們可以回憶過去,幻想未來,也能占時麻痹自己。電影中的夢境是導演營造的,我們可以一同經曆、體驗

關鍵詞:夢境;現實;文化;渴望;幻想

作者簡介:漆佳(1990-),女,漢族,籍貫:四川省瀘州市,西南大學文學院戲劇與影視學在讀研究生,專業:戲劇與影視學。

[中圖分類號]:J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1--02

電影就是造夢,我們都經曆著角色們的生活,好像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裏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但是做夢的感受卻讓人上癮。很多導演不僅喜歡造夢還喜歡在電影這個夢裏做自己的夢,讓角色做夢。觀眾經曆著雙重的夢境,體會著不一樣的人性感受。《伊萬的童年》是前蘇聯導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第一部長故事片,伊萬的童年蒙受著戰爭的陰影,但在夢裏確實一片繁花似錦、祥和安寧。《穆赫蘭道》是美國導演大衛·林奇的懸疑作品,女主角在經曆了一場車禍之後,仿佛墜入了另一個世界,充滿了冒險,夢醒後卻是殘酷的現實。這兩部電影創作於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文化背景,但是對於夢的闡釋卻那麼獨特清晰,讓觀眾不自覺走入導演編織的夢境中。

一、夢境和現實

《伊萬的童年》是塔可夫斯基第一部長故事片,影片的背景是戰爭。戰爭會摧毀一切有生機的東西,毀掉一切美好,這些隻能在夢裏找到,夢境越美好現實就越殘忍。其實伊萬的內心還是一個小孩兒,但戰爭的陰影讓他過早的長大,而且是畸形的長大。為了複仇,他拒絕正常的生活,不願意回到後方去上學,他需要在緊張的生活,複仇能夠支持他繼續活下去。伊萬的夢不是對現實的逃避而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渴望,但在現實中是絕不能實現了。伯格曼評價塔可夫斯基“他創造了嶄新的電影語言,把生命像倒影、像夢境一般捕捉下來”。塔可夫斯基的電影充滿了詩意的語言,悲傷彌漫開來很久都散不去。影片的最後死去的伊萬還在做夢,夢的最後一棵枯樹占滿了整個屏幕。塔可夫斯基通過這些夢境讓我們了解現實生活中的伊萬其實並不是他真正的樣子,12歲的年齡正是孩子天真可愛的時候,看看這殘酷的戰爭把孩子毀成了什麼樣。沒有夢境的演示我們就無法看出現實的殘忍,戰爭對孩子的傷害。伊萬哪裏還有孩子的樣子,那充滿複仇的雙眼,堅定的語氣,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合適,但他偏偏發生了。

夢境和現實的交互作用能讓我們看到單獨的一條敘事線索所無法表達的事情。在夢境的線索中,我們更能探尋人物的內心世界,他是不是這樣的人,在夢中一覽無遺。伊萬的母親和姐姐死在德軍的槍炮下,伊萬要為她們複仇,但是伊萬並不是天生就這樣的。《伊萬的童年》,其實伊萬並沒有童年,有得隻是戰爭的創傷。他渴望和平和家庭,渴望一切美好的事物,卻始終無法得到。最後,伊萬死於絞刑。夢總是會醒的,塔可夫斯基卻在伊萬死後仍然讓他做夢,這不是伊萬的夢,是那個時代的夢,伊萬的一生結束了,但是他的夢不會結束,夢中的東西是一種象征,反對戰爭,期待和平。這並不會因為誰的死而結束,這是一個永恒的夢。

《穆赫蘭道》的夢顯然不同於伊萬的夢,伊萬的夢是對戰爭的批判和諷刺,穆赫蘭道的夢則是對現實的逃避。戴安娜和卡米拉在夢裏夢外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隻是夢中兩人的身份對調了。現實中軟弱一事無成的戴安娜在夢中成了好演員,幫助卡米拉找回自己的記憶。這個夢是對現實生活中不可得的事情做的幻想,它不諷刺隻是一種期望。《穆赫蘭道》是如何開始進入夢境的,影片一開始所有的角色就入夢了,但很多觀眾並不清楚,甚至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個夢。知道影片快結束了,戴安娜被吵醒,觀眾才開始覺悟,原來之前的是一場夢,但又不敢肯定所有的東西都是夢。那一係列匪夷所思的東西都是因為夢中的混亂,沒有邏輯也可以理解。塔可夫斯基對生命的思考,對戰爭的反思,大衛·林奇對夢境的探索,人性在夢中體現出來,在現實中得到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