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得勾人(1 / 2)

曾經有人告訴雲殃,有朝一日,他要讓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一切的一切都歸他所有。隻是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人尚是十四歲的少年,鼻青臉腫倒在泥地上,甚是狼狽。

如今,雖然雄心壯誌隻實現了一半,但在宸昭國的土地上,此刻天空閃耀的星辰依舊不能隻屬於他一個人。眼前湖麵平靜無瀾,遠山與夜色相融,所以湖邊跳躍的火光總讓人有種可以照亮世界的感覺。

君澈四處張望尋找雲殃的身影,奈何光線太過昏暗隻能看清模模糊糊的樹影。悠揚笛音適時響起,擾亂夜間清風。他循聲而去,終是在一棵大樹上找到了雲殃。她背靠枝幹,右腿豎起,左腿懸在半空中,格外自然灑脫。見君澈找到了她,她停下坐好,伸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日夜兼程去南郡?”雲殃淡淡地問,“君澈公子的人頭可是可以換來很可觀的銀兩,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君澈沒有回答,隻是探身把帶來的披風給雲殃穿好,手法略顯陌生地將係帶打成一個很漂亮的結。雲殃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隻垂眸看著那雙骨節雅致的手,在夜裏皮膚更顯得蒼白。如此趕路方式任誰都會覺得疲憊,雲殃其實不想說話,隻是不習慣身邊多出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陪她坐著,那種感覺很奇怪。

“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惡毒?”君澈的聲音很平很緩,他坐正,目光放在湖邊暖黃色的火焰上,“我能看出來你不喜歡殺人,所以你也沒必要為了試探我而故意為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無意害你。有些事情我還沒有頭緒,的確與你有關,但我隻想把它查清楚。”

雲殃將他的每一句話都聽了進去,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為什麼突然告訴我這些?”

君澈笑得坦然:“江湖上都說‘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還是挺有道理的。或許我更想有個人能跟我好好說話,沒有隱喻,沒有試探,更沒有威脅。”

“你放心,我很善良的。”雲殃說著自己都笑了,她伸出右手,掌心放著一塊玉牌,上麵用繁複工藝雕刻了一個鏤空的“璿”字。君澈不明所以,也沒有伸手去拿。

這種人真是夠了,每句話都勸她相信他,可他自己卻連她的東西都不敢收。

“這個玉牌楚弋也有,沒什麼特別的。最多隻能讓你在走南闖北的時候,不必挨餓受凍。隻要是璿璣閣名下的店鋪,看到這個玉牌會提供給你所有你需要的。”

話音剛落,雲殃眼中殺氣驟現,但君澈反應更快單手扣住她的手腕與她躍下大樹穩穩落地。兩枚暗器飛過兩人剛才所在之處,刺入地麵。

幾乎是瞬間,四麵湧現幾十名黑衣人將兩人圍在中央,手中兵器泛著冷光。不給兩人緩和的機會,幾十人齊齊舉刀,一招一式皆是直取命門。

君澈劍法了得,一個人足矣應付,雲殃都不用拔劍,右手持玉笛時不時擋去砍過來的刀。兩人始終背靠對方,任憑怎樣刁鑽的攻擊都無法將二人分開。雲殃心中有一瞬間的驚奇,覺得她與楚弋之間那麼多年的默契似乎都比不上她和這個隻相識了不過幾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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