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憶白的話音落下,我的心髒也跟著顫了顫。
好在這時候車子已經到別墅了,時憶白沒等雲翳過來,就自己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雲翳下車走到後麵,我看到他的一張臉已經變得煞白。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我。
我還沒來得及問雲翳怎麼了,他就心有餘悸地說道:“嬰小姐,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主人說話!”
聽到雲翳的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實話,麵對那個強大的男人,我也會忍不住膽怯。
回想起剛剛那些事,我的背後已經滲出了一層汗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竟然敢挑戰時憶白的權威。
雲翳看著我,像是在感歎,又像是在暗示什麼,“嬰小姐,主人對你真的很放縱。要是別人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早就屍骨無存了。”
我一點都不覺得雲翳是在騙我,因為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開玩笑。以時憶白的能力,確實可以這樣肆無忌憚。
我的心頭泛起一陣冷意,咽了口唾沫,認真地說道:“雲管家,我以後會注意的。”
雲翳對我的態度還算客氣,看到我誠心地保證,他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我想下車,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腿軟了。
我頓時在心中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和怨靈鬥打賭的時候都不害怕,竟然被一個男人嚇到了。
雲翳一直站在我旁邊,什麼都沒說,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有些不好意思,將臉側到了一邊。
過了約莫十分鍾的時間,我才恢複過來,拿起書包下車。
“嬰小姐。”別墅裏的傭人看到我,紛紛彎下腰恭敬地打招呼。
我微微頷首,環視了一周,發現時憶白不在客廳裏。
剛回到樓上的房間放好書包,就有傭人敲門進來,道:“嬰小姐,可以吃飯了。”
“知道了。”
到餐廳後,我發現除了傭人以外,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我在椅子上坐下,隨口問道:“時先生不下來吃飯嗎?”
“嬰小姐,雲管家說時先生已經用過餐了。”一個傭人站在我身邊,恭敬地回答。
我“哦”了一聲,拿起筷子吃飯。
看著一桌子的美食,我卻在想著,時憶白不會真生氣了吧?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我的衣食父母,和他鬧僵了,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如果就這樣去跟他道歉,不免顯得我太沒骨氣了。況且,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心裏想著這件事,我也沒有多少胃口。草草吃了幾口飯,離開餐廳的時候,我看到傭人端著一杯紅酒,朝時憶白的書房走去。
我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攔下傭人,主動接過高腳杯,道:“我來吧。”
傭人沒有多說什麼,應了聲“好”就退下了。
上樓的時候,我似乎聞到了手中的杯子裏,散發出的是血腥味。這個想法把我嚇了一跳,手一抖,杯子險些就摔在地上了。
穩住雙手之後,我一隻手拿著托盤,一隻手端起酒杯湊到鼻子旁,仔細地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