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升上中天,溫度也是越來越高,李克文一直高度集中的精神終於發現了一絲動靜,幾輛汽車開到了團部大門外。
“應該是有命令下來了”,他神情一喜,這種未知的等待終於結束了,他趕緊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軍裝。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踢開,“李克文,準備接受審查!”,進來的士兵冷冰冰地說道,並且亮出了上級開具的命令。
苦等半天,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李克文錯愕間更多的是不解,他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需要審查的,“難道父親出事了?”,想到此,心中頓時充滿了擔憂,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知道趙一民一定會報複父親。
走出辦公室,火辣辣的陽光迎麵射來,在眼裏感覺是那麼的刺眼。李克文迷著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應該是剛來的人帶來了解除戒備的命令,戰士們三三兩兩的立在屋簷下交頭接耳。看到團長被士兵押解著,他們眼中都不由而同的露出了驚訝和不解,一個個盯著這邊。
李克文此刻已經有些釋然了,他一個小小的團長算得了什麼,估計也隻是別人打擊父親順便帶上他,他如今擔心的隻是父親。
“團長,這是怎麼回事?”,參謀長項輝急急上前來問道。
“我也不清楚”,李克文很坦然,他並沒犯任何錯誤。
“不管外麵發生什麼事,都不可能跟你有關啊,何況我們一直都在團部待命啊”,項輝語氣急切,眼神透出了強烈的不解與疑惑。
“好了,老項,別擔心,咱沒犯錯誤,難道還怕審查,要相信組織嘛,再說也隻是審查,又不是逮捕”,李克文倒反過來安慰自己的老搭檔了。
汽車七彎八拐的開進了一個大院,士兵將他帶進了一間辦公室樣的屋子後,便出去了。
“不是軍區的命令嗎,這是什麼地方”,李克文疑惑間,四處打量了起來。門邊站著兩個持槍的年輕人,一張長桌後坐著一對中年男女。
“你就是李定國的兒子?嗬嗬,想當年我還抱過你呢,想不到現在...”,中年男人率先開口說了起來。
不過沒等說完,李克文已經拿眼瞪了過去,聽此人的話語,他應該就是趙一民了。他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拿到軍區的命令的,但是李克文早把此人歸入革命敗類的行列中去了,對這種人他是極度的厭惡反感。
畢竟身具深厚的內力,也是上過戰場的軍人,眼神中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趙一民被他眼中透出的一絲殺氣給嚇到了,後麵的話頓時被鱉在了嘴中沒說出來。
李克文輕蔑的瞟了一眼桌後的兩人不再言語,看情形父親肯定是被這些人帶走了,如果不是想了解父親的情況,他早轉身走了。自己是個軍人,就是犯了錯,也應該是部隊來調查,還輪不到這些人。
“你父親在我們這服服帖帖的,你小子給我老實點”,趙一民轉眼間就暴露出了真實的嘴臉,可能覺得剛才丟了麵子,一對死魚眼瞪著李克文,惡狠狠的說道。
父親果然在這些人手裏,李克文對趙一民的瞪眼毫不理會,連忙急問道,“我父親在哪裏?”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將父親從軍部大院帶走的,但是父親心髒一直不太好,落在這些人手裏,他不敢想像這趙一民會如何報複。見趙一民得意不語,李克文這下急了,閃電般伸手,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衣領,吼道,“我父親到底在哪”
“媽的,到了這裏還這麼囂張!”,一邊站立的一個年輕人可能想在趙一民麵前表現一下,一槍托砸在李克文的背上。
愜意般的伸伸腰,扭動了幾下脖子後,李克文這才慢慢的轉頭,他感覺心中一股怒火急欲噴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冷冷的瞪著那人。其實他敏銳的六識早已經發現了那人的動作,隻不過他故意不動。
年輕人本來眼見自己使勁的一槍托砸去,人家不但一點事都沒有,反而舒服的樣子,就已經有些害怕了,此刻再對上李克文的眼神,心房不由猛的一縮,“殺氣”,仿佛麵對死神般,年輕人再也不複剛才的狠勁,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李克文感覺心中的火越來越大,丹田中的龍珠此刻也是快速的轉動起來,一股暴虐的氣息陡然在心間升騰。眼神又掃了其他幾人一眼,他有種殺人的衝動。
接觸到李克文的眼神,屋內幾人終於明白剛才年輕人後退的緣由了。隻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息傳遍全身,好似被猛獸盯上了般,讓人毛骨悚然,連空氣都好像凝固了。從那死寂般的眼神中,幾人感覺自己的生命變的如螻蟻般,身軀禁不住的顫抖,頓時本能的後退幾步,這才感覺喘過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