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天明。
萬物複蘇,似在歌頌這番美妙,這大清早的窗外就群鳥語個不停,擾人清夢。
帳外嘈雜,能聞得出是已早起的二女在說著、吵著什麼。
在其內遮光的昏暗中睜開了眼,對著睡在一旁的小家夥沒睡醒的懵逼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昨夜之事。
『嘩~』
一道強光射入,照在眼角還有眼屎的臉上。
舉著手擋著從被掀起的帳篷縫照進的陽光,眨動著眼睛適應著光明。
“好啊!原來是你把她給抱走,害我們找這麼久。”
逆著光,除了看出一個大概身影認出是締月外,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聽這語氣不善的口氣,暗感不妙,解釋著:
“不是,昨天下那麼大的雨打那麼大的雷,是她自己害怕所以跑來的,不是我抱來的啊!”
“哼,就你借口多!.”
她的語氣聽起了像是確信了但就是不想承認的樣子。
“快起來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她不再理會張口想要解釋這是事實的許君,丟下一句催促就將帳簾一放的離開。
在這空間又變的昏暗時聽見帳外締月在喊:“窈窈姐!不用找了,我已經找到她在哪兒了!”
“噢~”
打了個哈氣,擠出點眼水濕潤了眼眶。突然感覺到了什麼,順著扭頭看去,恰好目睹一雙眼睛的眼眸被遮蔽,作俑者還好像沒有發現已經暴露的打起了假假的鼾聲。
好啊,原來在裝睡啊!
手法專業的雙邊齊下,撓著她的胳肢窩,讓她像個瘋子一樣癲笑著並徒勞的扭動身姿。
她終得發現的,轉守為攻,也伸出那雙小手去撓著許君。
假裝怕癢的學著她剛才的躲著、笑著,鬧上了好一會兒。
“好了,不玩了!快起床,太陽都曬屁股了!”
爬起,理了理淩亂的衣服邊說道。
她還賴躺著,摸著小肚子:
“哥哥,我好餓啊!”
正忙著穿衣服,下意識的吐槽道:“那你還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愣了一下的回想著剛才,扭頭看去剛好坐起的她,問道:
“你剛才說話了?”
“嗯,對啊。”她應道。
“原來你會說話啊!”
“為什麼不會?”她不解。
“那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
“因為我媽媽…”她抬頭看了眼他的臉色:“她叫我不要和陌生人講話。”
看她大概因昨夜的事害怕讓自己傷心而滿臉小心翼翼說這話的樣子,心裏一暖寵溺的撫摸著她滿頭秀發,直到現在它們都變得更加淩亂不堪才收手。
這惹得她滿臉氣憤的理了理頭發道:“不許再摸我頭啦!我會長不高的!”
聞言,本都收起的手又給伸過去摸亂了一下她的頭。
不想她一點都不端莊的撲了過來,直接把不備的許君給撲倒了。
她盡全模仿野獸的怪嚎一聲低頭欲咬他的臉頰,似乎是錯覺,在她低頭咬來的時候許君好像看見她眼神中有那麼一瞬間就像一個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充滿了暴虐,又轉瞬即逝。
痛,血。
都沒有出現,除了多了一臉的口水以外。
“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了。”
她粗暴的用衣袖擦去嘴角的口水道。
“……”腦中還在回放剛才她的那個眼神的許君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好像比想象中的要複雜,並沒有那麼單純。
咽了口口水,問道:“你…”本想直接來問一下為什麼她剛才的眼神是那樣的,但總感覺冥冥之中有一個人在將這個問題剝奪掩蓋,讓他即使是都已掛在了嘴邊都卡了殼的問不出來。
“怎麼了哥哥?”
她現在怎麼看都是一個無邪的小女孩,正疑惑的睜著眼睛看來。
被她這麼一問,一分神,一眨眼,疑惑就消散不見的被忽略,一愣,不記得要說什麼的一轉口的問道。
“你…你叫什麼名字?”
“…晴兒。”
“鄭晴兒?”好像忽略了前言,不太確定的問道。
她“如常”的搖搖頭,語氣加大幾分:“晴兒!”
倒是聽清了,但這回答並沒有解惑。
“晴兒?你姓什麼?”
“什麼是姓?”她眼中也充滿了困惑。
“你看,”指著自己舉例解答道:“我叫許君,許是我的姓而君就是我的名。”
她也不知道懂沒懂的眼睛在那眨巴眨巴的。
“再比方說,”又舉一例給她解答著:“剛才來的叫我們起床穿紅色裙子的小…咳,那個穿紅裙子的姐姐,她叫締月,姓締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