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莫非那隻蛙是秦大人變出來的?其實錢錦玉小時候聽她娘說過一個異域奇幻故事,便是說異域有個國家有個皇子被施加了巫術,變成了青蛙,解救的法子便是需要真心愛他的姑娘親他一口才能重新變成人模樣。
錢錦玉私以為那就是扯淡,這分明就是那勞什子皇子想揩油罷!想騙人家姑娘香吻,委實忒不要臉了些。
如今,秦大人,她心懷忐忑小心翼翼走至那,秦景瀾正仰麵躺在一塊較大的石塊上,麵色有些蒼白,如此一來,錢錦玉更是有幾分相信,或許他就是那青蛙變的。
秦景瀾目光灼灼盯著她瞧,自然沒忽略她眼底強烈的八卦神色,隻是他方才在下墜途中一直護著錢錦玉,如今跌落水裏時不甚後背砸到石塊上,約摸是青腫一片了,是以他麵色不佳,遂眯眼道:“你作甚用這種目光看我?錦玉此地並不安全,難保那些黑衣人不會下懸崖尋我們。”
錢錦玉心想秦大人一點浪漫溫柔也不講,一般經曆過生離死別的兩人不該是款款溫情,耳鬢廝磨嗎?男子不該問女子是否受了驚嚇或者把她樓入懷裏安慰一番嗎?
縱使她有顆強悍且強大的心髒,然而她也是個有虛榮心的女子,再說她從未經曆過這些。
於是,她哼唧一聲,順手擰幹裙角的水,反正是夏日,太陽無比火辣一會兒衣裳便會無風自幹,但是秦景瀾並未跟上來,而是難受的躺在石塊上,聲音透著幾分疲憊以及無奈,他說:“錦玉,過來扶我一把。”
錢錦玉難以置信的停下腳步,用手指掏掏耳朵,秦大人你要不要這麼誇張,不就用石子扔到你身上罷了,她萬分疑惑的回頭一看,秦景瀾扯嘴,“我後背很疼。”
看他慘白麵色不像有假,錢錦玉瞬間就懵逼了,秦大人這不是開玩笑啊,她忙不迭的一陣小跑過去,想要扶他起身,可是又怕觸及他後背傷口,當真是左右為難,急得滿頭大汗。
她從未有這麼一刻,如此的心慌,就像是心底有塊塌陷了,缺了一角。
秦景瀾勉強的又扯嘴一笑:“沒事,我剛才都是唬你的,我就是想你等我一起。”
分明是騙人的,讓她安心的話,可是錢錦玉還得信了,動作輕柔的扶他起身,兩人行動緩慢,在一片樹林裏尋著出路。
樹林很大,誰也想不到萬丈懸崖下竟是別有洞天,而他們雖然大難不死,然而也貌似沒啥後福,馬車沒了,小王和小吉祥也是生死未卜,更重要的是,他們所有的家當以及銀子都留在馬車上了啊!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然而身無分文還想去梁洲委實有些困難,莫不是要讓秦大人賣弄一身武藝,一路賣藝賺路費去梁洲?
歎一句,嫁給一個武狀元,真是不用擔心會餓死的問題。
秦景瀾對她的種種擔憂僅回了一句話,“我並不是擺著好看的。”
所以,秦大人你這意思是同意去賣弄一身武藝了嗎?
然而並不是,兩人倒沒有嚐試過饑腸轆轆的滋味,秦大人一路上給錢錦玉抓了不少野味以及魚,然而光禿禿的烤肉以及烤魚已然不能滿足她的需求,終於在第三日傍晚,兩人發現一處農居。
臨近吃晚膳的時候,農居煙囪冒著嫋嫋炊煙,是最樸實的稻米香味,錢錦玉摸摸不合時宜沒骨氣叫的肚子,默默的瞧著秦景瀾,與他目光相對,秦大人貌似也是讚同去農居打攪人家一晚?
推開木籬笆柵欄,院子裏隻簡單擺放著幾個凳子,還有一眾雞鴨鵝等,錢錦玉拖著秦景瀾的袖子,兩人風塵仆仆的,幾天未梳洗,她真的很嫌棄秦大人此時髒亂的青色衣袍。
秦景瀾似笑非笑睨她一眼,“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她一臉奸詐模樣,他豈能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錢錦玉揮袖,拂過鼻尖,頓時臉色就不好了,臥槽,秦大人,咱不該嫌棄你,真的,咱身上味道更甚!
真是,難以啟齒啊,難為你了不是。
恰好一位穿著樸素的老婦人端著一盆水出來,見兩人傻呆呆的站在自家院子裏,衣裳又那麼髒,自然猜出兩人定有難言之隱,遂熱情的一笑:“兩位要是不嫌棄,便來我們家一同吃晚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