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秦景瀾進屋子時便是瞧見錢錦玉一臉複雜的坐在那,煩躁不堪的揉著自己的頭發,他走過去,皺眉問:“錦玉,你怎麼了?”
錢錦玉一下從椅子上彈起,毛毛躁躁的樣子,活像隻猴子一樣,秦景瀾輕笑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將她按坐回椅子上,低頭看她:“急什麼?”
咳咳,秦大人你不要笑的如此蕩漾還說出這般令人誤會的話好嗎?咱會多想的。
錢錦玉幹笑幾聲,甩開這個念想,便直奔主題:“秦大人怎麼樣?今天出去有沒有什麼收獲啊?”
秦景瀾並沒著急回答她反而是轉身不緊不慢的關好門窗,這才道:“我今日去了幾家糧鋪,都是沒用的信息,大約他們是串好詞了,竟是說的差不多。”
“什麼?”錢錦玉著急了,這些殺千刀的糧商還卑鄙無恥的串好詞?還有沒有節操了?是不是非要本女俠親自出馬,扔出排銷魂釘,用武力說話!
並非咱心狠手辣崇尚暴力,乃是那些人大多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該出手時就出手呀。
秦景瀾瞥了她一眼,又平靜的說:“但也不是全然無收獲,我在一家糧鋪偷聽得他們的米源來自什麼人供給的,我打算今晚去打探一番,你聽話待在府裏,切勿被人套了話去。”
錢錦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秦大人說話能說完嗎?別說一半留一半,讓她的心一揪一揪的好麼。
但是夜探這麼刺激的事怎麼能錯過,她當下就表示想同去,拍拍胸脯,眨巴眨巴眼睛,討好似的盯著秦景瀾,就差沒搖尾巴了,饒是她把眼睛都眨酸了,秦景瀾這尊菩薩仍舊巋然不動,完全不受幹擾啊!
他娘的,浪費表情了都!
她氣鼓鼓的模樣落入秦景瀾眼裏,他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心軟下來,伸手捏著她的臉蛋,語氣溫柔:“瞧你,又耍蠻了,這事並不是兒戲,你又不會武功,乖,待在府裏睡覺不好嗎?”
哼!秦大人你不要以為你施了美男計外加十分溫柔的哄孩子的語氣就能說服咱,機智如咱,已經看穿了你的想法。
“若是我非去不可呢?”錢錦玉和他唱反調,看這狀元郎能把她怎麼辦!
“非去啊?”秦景瀾拉長聲音,故意拖著不說下文,隻見他目光充滿戲謔,口中吐出兩字:“不行。”
呸!你說不行就不行呐?老娘都快悶死在府上,要發黴了,要腐爛了!是以,錢錦玉惡從膽邊生,伸著脖子反駁:“我為啥要聽你的啊,一點也不公平!”
秦景瀾目光如炬,亦是冷冷道:“因為出嫁從夫!”
臥槽!為甚不是出嫁弑夫,出嫁從婦?
鑒於他給的理由乃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咱實在沒有話反駁,萬惡的社會,為甚女子就要無條件聽從夫君的,女權太弱啊,作為弱勢群體中得一員,錢錦玉覺得自己深受其害!
但是咱並不想讓秦大人發覺自己語塞了,所以就故意別開臉,哼唧了一聲,這個哼唧呢一定要到位,表情與語氣都要配合的好,哼的要極佳顯露出自己內心的不滿以及拋出一個信息:我不高興了!
至於下一句:你要來哄我,未免有些矯情,縱使咱臉皮厚至此也沒法表露出來這種疑似傲嬌的表情,遂悻悻作罷。
事實證明秦大人就是個榆木疙瘩,他非但不在意,還很是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著,太沒良心了,麻蛋,所嫁非人呐。
求上天,還有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由於秦大人這種無動於衷的表現,咱決定與他來一場不大不小的變扭,話本上說夫妻之間小打小鬧都是正常的相處之道,所以變扭不過是雞毛而已。
是以傍晚時分據說是知府夫人親手熬製送來的香噴噴的雞湯,她硬是甚有骨氣別開眼,秦景瀾手執勺子隻漫不經心的攪拌了幾下,勺柄與湯盅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音,濃鬱的雞湯香味飄向錢錦玉鼻翼裏,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一陣叫喚。
肚子君,你還能再沒骨氣一點嗎?
秦景瀾眯眼,很是大方的向她招手:“錦玉,別鬧了,過來喝雞湯。”
錢錦玉環著胸,本來想高冷的表示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決心,隻是咱耳朵根軟,見不得人用這番誠懇的語氣向咱服軟,咱萬不能繼續端著架子,是以她從善如流的與秦大人共享雞湯。
不過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歡快的喝湯,期間秦大人還支著下巴,似笑非笑的問她雞湯好喝否?為甚他的表情如此賤,語氣如此欠揍?他莫不是偷偷在雞湯裏下了什麼毒藥,想要毒死咱,好在娶一個女人進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