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又眨了眨黑白分明的一對眸,“別亂說,我的身體素質不知道有多好呢,我的教練都說我是鐵打的呢。”
S嗤笑一聲:“是鐵打的就能去戰場上衝鋒陷陣了?你不知道,那些炮彈連鋼鐵都放在眼裏的嗎?就憑你這身子板還敢去硬碰硬?”
“……”
阿七沒想到,他一來就是狠狠的數落自己一頓,這與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好不好!至少,他也該問問她身體怎樣了?或者是……安慰幾句也是好的啊!
一時間,阿七也來了脾氣,一手撐著坐了起來:“不就是受了點傷嗎?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這兒了?”
“一點傷?你那也叫一點傷?”S的眼神變冷了,騰地站了起來,眼皮半闔著,冷冷的說:“你差點就死在那兒了,你知不知道!”
“我……”
沒見過S突然變得這麼凶,阿七有些怔住了。
S轉身就走,別說是安慰了,連句道別都沒有。
“喂,你……”
阿七張著嘴巴,氣到臉頰脹紅。
這家夥是怎麼搞的啊?
受傷的是她,快要死掉的也是她,他反倒過來跟自己發了通脾氣?!
她氣鼓鼓的又倒了下去,不想卻扯到了傷口,痛得她扯開嘴角。
該死!真是被他氣到了!
從阿七的房間離開,S就臭著一張臉,迎麵遇到鷹二,他笑嗬嗬的抬手打招呼:“S哥!”
S置若罔聞,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鷹二僵硬的舉著手,委曲的抓了抓頭發。
看不到他嗎?
他都紫成這樣了,還不明顯嗎?
稍晚些的時候,秧朵去了安容的房間,餘一正在給他做腿部按摩,那隻紅眼靈蜍則安靜的趴在桌上,一雙紅色的眼睛半眯著,懶洋洋的樣子。
“容少,氣色不錯!”秧朵把一個黑色的罐子放在了桌上,看都沒看紅眼靈蜍一眼,把它給撥拉到一邊去了。
“咕嚕……”
不滿了叫了一聲,紅眼靈蜍跳到了椅子上,像在虎視眈眈盯著她。
“三嫂,你又來給少爺塗藥了?”餘一小心翼翼的問,畏懼的看一眼她拿起來的罐子,想著裏麵可能又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就嚇得臉色發白,一陣惡寒。
安容看上去卻平靜的很,見識過秧朵之前的奇招,他對於她接下來的舉動,早已有了免疫。朝著她輕輕一笑,說:“我的確是好多了,這要謝謝你。”
“嗬嗬,謝就不必了,記得把帳算清,那就沒問題了。”
安容點頭:“一定。”
心裏有了牽掛之後,他就會想要活下去,像個健康男人那樣活下去,可以守護她,照顧她。
“來吧,我們開始吧!”
秧朵擼起袖子,把罐子的蓋子打開,頓時,又是一股惡臭撲麵。
餘一險些吐了出來,捏著鼻子趕緊說:“三嫂……我不妨礙你了,我外頭等著去。”
瞥瞥他那沒出息的樣子,秧朵不屑的踹了他一腳:“行了,出去吧,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了!”
直到餘一離開房間,這才大口暢快的呼吸著。
離開前,他隱約朝那罐子裏瞄了一眼,好像……有什麼東西還在裏麵湧動。
想想,餘一就禁不住打了個冷戰,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熬過來!
不過,少爺的情況,可是連維薩神醫都沒有辦法,沒想到三嫂卻能誤打誤撞的醫治,並且有了起色,就算是遭再大的罪,那也是值得了!
“餘一,你怎麼在外頭站著了啊?”
米莎走了過來,好奇的問。
“哦,三嫂在裏麵。”餘一拉過來米莎,壓低了聲音說:“今天,三嫂又帶了個罐子,裏麵還有好些奇怪的東西……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拿少爺做實驗呢……”說歸說,餘一卻沒有半點要埋怨的意思,隻是心疼他們家的少爺。
秧朵替安容醫治身體的事,米莎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現在隻要是能有一點希望,她都會讓安容去嚐試的!
她並沒有推開門進去,而是悄然來到門邊,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房間內,秧朵正在將一攤黑漆漆的東西,均勻的塗抹在安容的雙腿上,房間裏的氣味,除了惡臭,還有一股子腥氣,聞著就令人作嘔,連紅眼靈蜍都躲得遠遠的,但安容的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淡然的氣質,似股清泉,能把這味道驅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