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米莎又輕輕關上了房門。
“莎姐,你不進去看看嗎?”餘一問。
米莎搖頭:“他不會希望我這時候在裏麵的。”
安容雖然嘴上不說,可米莎了解,他是個驕傲的男子,他有他的堅持,有他的自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把自己最軟弱最無助的一麵,暴露給別人的。
餘一聽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對,少爺那麼喜歡你,當然不想你跟著擔心啦!”
米莎的臉微微紅了紅,扭頭瞪他一眼:“誰說他喜歡我了!”
餘一吃了一驚,不敢相信的問:“莎姐,你不知道嗎?天啊,少爺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連我都看出來了,你居然會不知道?!”
頓時,餘一用一種“我很為你的智商捉急”的表情,同情的看著米莎。
米莎好笑了照著他的腦袋拍了一巴掌:“別亂說!”
“我哪有亂說啊!”餘一難得堅持一回原則,拉著米莎就坐在門口,說:“你看,少爺病得那麼厲害了,卻為了你留在這裏,還叮囑我不可以把他的事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啊!”
米莎嘟起嘴巴,視線瞟落一邊,不緊不慢的說:“也許,他是顧及麵子也說不定啊~”
“哎喲,我的莎姐莎奶奶的,人都病成那樣了,誰還會想到麵子這種事呢!老實說,我跟在少爺身邊這麼久,還沒見過少爺對誰像對你那麼好呢!”餘一說著,不滿的扁了扁嘴?“有時候連我都要嫉妒了。”
米莎斂下眸,唇角是抹毫不自知的笑。
屋子裏,秧朵正在替安容塗藥。黑漆漆的藥膏,塗在他有些消瘦的雙腿上,隱約還能看到有什麼東西,微微蠕動幾下。
安容早已對此見怪不怪了,反而是外頭那兩人的對話,更能吸引他一些。
秧朵壓低了聲音,笑道:“你身邊這活寶,就不知道給你保留點神秘感嗎?把什麼都告訴女人,小心你將來被她吃得死死的。”
安容也不尷尬,大氣的一笑:“要是她的話,吃到骨頭都不剩,我也認。”
秧朵失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癡情種!好,就衝你這心,我也得使出渾身解數!就算把你身上的骨頭敲碎了再重接一次,也要把你給治好了!”
安容無奈的笑了笑:“三嫂受累了。”
“好說!”秧朵難得大氣的沒提錢。
這時,外頭又傳來餘一的聲音,他很八卦的問道:“莎姐,你也是喜歡少爺的吧?”
米莎愣了住。
不止是她,就連屋裏的兩個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秧朵邊給安容塗藥,連伸著頭使勁想要聽清楚,安容則是揚起了眉,明顯也對這個答案,充滿了期待。
許久聽不見米莎的回答,秧朵忍不住的說:“這個餘一也真是的,她不說,就逼她說嘛!怎麼可以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呢?”
安容應聲,他在一直等米莎的回答。
良久,外頭傳來米莎的聲音。
“嗯。”
餘一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他張狂的笑聲,將秧朵的竊笑給掩蓋了住。
她戲謔的看向安容:“喂,你小子總算守得明月了!”
安容低下頭,頰邊的笑,卻是藏也藏不住。
門外,米莎嗔怒:“死餘一,你作死啊!笑那麼大聲!!”
“人家高興嘛!”餘一回答得理所當然,他在替他們家少爺高興,這麼多年,總算……總算找到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了!
“莎姐,你說話可得算話啊!”
米莎煩躁的一揮手:“算什麼啊?我忘了!”
“莎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不可以?”
“你……”
“你什麼你,你敢告訴別人,小心我把你還是雛兒的事昭告天下!”
餘一要哭了:“莎姐……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