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諾曹沒有說謊
指尖花涼
作者:公子如蘇
眸眸推薦:喜歡一個人卻有怕被知道,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卻那樣的喜歡別人,心裏除了難過還有心疼。每個女孩在年輕的時候總是會愛上一個不可能的人,卻忽略身邊那個最在乎她的人。阿蘇的稿子文筆很細膩,情感流露得真實自然,不知道你們看完這篇稿子會鼻酸嗎?
眸眸我看完這個故事,不自覺地讓我想起了一些傷心往事(……)!大家想要八卦嗎?嘿,我才不會告訴你們呢!(讀者:我才沒興趣!)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再戀愛,隻是因為你心裏住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你不再叫我匹諾曹,而當我點頭的瞬間,我卻真的希望我能變成匹諾曹。這樣我的鼻子就會變長,告訴你我在撒謊。
(一)小心翼翼的靠近你,喜歡你卻又怕你知道。
2013年夏天,A市還是那麼燥熱。
夏天你應該沒有想到,在你離開這座城市後,我真的在郵局工作。我每天規規矩矩上班,除了想你其他都挺好。
我隻要一想起你在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每天走你曾走過的路,就覺得心滿意足。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再聯係我。所以夏天你絕對不了解,當我收到你寄給我的明信片時,我有多麼激動。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我的地址,隻是看著明信片上的法國郵戳,我突然心安了。
你過得很好,去了你想去的巴黎。你給我寄來了埃菲爾鐵塔的明信片,背後是你娟秀的字跡:匹諾曹,我很好。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足以讓我鼻子泛酸。我想如果你看到我這樣子,一定會嘲笑我大老爺們還這麼煽情。
匹諾曹是你在大學裏給我起的外號,因為我在愚人節那天總是能騙到你。你每次都恐嚇我說再騙你,我就會長個長鼻子,然後醜到人神共憤。
這種騙小孩子才會用的把戲,從你嘴裏說出來,矯情又可愛。
在你離開後的很多時候,我都會想起你叫我匹諾曹時的樣子,微抿嘴唇,好看的眼睛裏像是盈著一汪清水。
隻是,夏天,你能給我寫明信片,就表示,你原諒我了對嗎。
兩年前,我從家裏千裏迢迢來到你在的城市A市,憑著大學裏你在社團留下的聯係方式找到你家小區,然後在你房間對麵租了個單身公寓。
我住了幾天都不敢出現在你麵前,我怕嚇著你。
你習慣每天早起去離家最遠的那個郵局寄信,然後在附近吃早餐。
那天,我終於下定決心要見你,就跟在你後麵出了門。
街上溢著濃鬱的桂花香,我隔著你一段路,卻仍是能一眼看到你。你穿了紅裙子,像是一朵花盛開在我心裏。
我躲在郵局附近的報刊亭,看著你熟練地將信放進郵箱裏。我琢磨著,什麼時候出現在你麵前比較好。
我本想製造一個浪漫的意外,比如捧著鮮花突然出現在你麵前。
可這想法並未實施,因為你看到了我。
你喊了一聲匹諾曹,我還來不及轉身,你就像兔子一般竄到我麵前。
你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當然不會告訴你,我是想追你才跑來你的城市。
於是我用了一個比你更呆的表情:“你怎麼也在?”
這種刻意製造的緣分果真太假,你充滿懷疑的目光盯著我渾身不自在。
我眼睛躲躲閃閃,恰好看到郵局前麵貼著的招聘啟事。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暑期實踐,我來這裏兼職。”
說實話,夏天這才是我對你撒的第一個謊。可你還是那麼笨,你見我匆忙跑去麵試以後,真的相信了我來A市為了兼職的理由。
你說要請我吃東西,當是地主之誼。我求之不得。
我告訴你我特地在這附近租了個房子,當我說出地點以後,你捂住嘴巴吃驚地說我竟然住在你對麵。
我得意地看著你,耍酷般說:“這真是緣分。”
你直笑不語。
在大學裏,你就是遙不可及的女神。你有過一個異地戀男友,據說是高中同學。而和他分手半年後,你沒接受任何一個追你的人。
你很奇怪,隻要有人對你告白,那人就會被你列入黑名單裏。所以,我那麼小心翼翼地靠近你,喜歡你卻又怕你知道。
(二)你這樣的喜歡別人,我替你心疼。
我打著免費勞動力的旗號,成功地成為了郵局裏的一員。
我每天都在郵局裏做事,然後跟你說我簽了好多單子。其實我隻是在打雜而已:收拾一下辦公桌,為郵局裏的老大端茶送水,像極了小秘書。
做這些沒有任何薪酬,而我卻揣著攢了N年的壓歲錢裝作領了工資,然後每天跟你得瑟說我要請你吃飯。
每次跟你提這些你都會笑,笑起來臉上還有若有似無的小梨渦。
我想如果不是那天,我真的以為,我能慢慢走進你心裏。
我還記得那天天氣晴好,你穿了一條森係小碎裙,雷打不動地在七點一刻到達郵局。
我一看到你就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然後裝模作樣地走了出來。
可是這次你並沒有跟往常一樣抬起頭衝我笑,你隻是怔怔地站在那裏,甚至忘了將手裏的信投出去。
你的目光緊緊落在對麵的早餐店。
我循著你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那裏站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生。我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確實比我好看,是走在路上就能惹人側目的那種類型。
我本想開玩笑說女神也這麼庸俗,卻發覺你眼眶微微泛紅。那時候我還沒有將他和你前任打上鉤,直到看見你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而他也看到了你並且一臉詫異,我才真的相信,這麼狗血的事情被我遇到了。
說實話那一刻我很害怕,從大學辯論賽認識你開始,我沒見過你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的手緊緊握成了一個拳頭,說不灰心是假的。
而上天像是憐憫我一般,從早餐店又出來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她上來握住那個男生手的動作一氣嗬成,然後極其自然地對你笑了下。
我站在對麵看著你,你側身站著,握著信的手背在後麵,好像是在抿著嘴笑。
你的手微微顫抖著,那一刻我突然懂了你的難堪。
於是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你身旁,順勢牽住了你的手。
你很是驚訝地看著我,然後我寵溺地衝你一笑:“夏天,他們是?”
你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後大大方方地衝著那個男生說道:“許之陽,這是我男朋友祁安。”
那一刻我有種被神臨幸的錯覺,我緊緊握著你冰涼的手,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我接受著許之陽上上下下地打量,然後他衝我笑笑:“夏天是我高中很好的朋友,你要好好照顧她。”
你的手突然一抖。
我下意識看了下你,才發覺你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而馬尾女生卻笑得甚為開心:“我是葉子,下次有空一起出去玩啊。”
“好。”我急急地替你答應下來,接著一本正經地對你說,“不是說好寄信去嗎?”
你像是解脫般地點了點頭。我小心地接過你手中的信,然後和許之陽他們告別。
夏天你不知道,第一次牽著你的手過馬路,十秒鍾那麼短,卻足夠讓我回味一輩子。
等許之陽走之後,我正在猶豫要不要放開你的手,你已經第一時間抽出了手。
你看著我,卻並不做聲。
我在你前麵開了口:“沒事,我不會當真。”
我故作輕鬆地將目光移到別處,然後準備將信放進郵筒裏,而那一刻我才察覺到,你的信上麵,沒有郵票。
你似乎也發現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於是你奪過我的信,將它慌亂塞了進去。
“肚子好餓,我要回家了。”你故作鎮定地說。
我點了點頭,看著你轉身離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那一刻我悵然所失。我看到了,收信欄裏“許之陽”三個字。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每天都來這裏寄信,你隻是為了遇見他而已。我也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再戀愛,隻是因為你心裏住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而讓我更心疼的是,那些你寫的信,許之陽永遠永遠也看不到。
你這樣的喜歡別人,我替你心疼。
(三)甚至連讓我假裝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什麼比知道心儀的人,不可能喜歡你再沮喪的消息了。
當我開始明白這點時,我就有點想下意識避開你。隻是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沒過幾天你就給我來了個電話。
那天剛好是周末,郵局準我一天假期。
我聽著你在電話裏跟我東拉西扯,甚至提到了學校的圖書館。你有事不好開口就會這樣,於是我幫你問出了口:“你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說?”
你在那頭嗬嗬地傻笑了一會兒:“匹諾曹你不要這麼了解我。”你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跟我說許之陽加你qq了,他說葉子想邀請我們一起去玩。
然後你又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葉子不知道我和他曾經是男女朋友,許之陽希望我能保密。我想了很久,還是想讓你陪我,就跟之前那樣吧。”
“哪樣啊?”我故意反問。
其實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再假裝一次你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