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扯下臉上的黑布,正是半月多不見的賀掌櫃。奇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鐵慈道:“猜的。”
賀掌櫃瞧著鐵慈,忽然也笑了笑,點了點頭,道:“膽魄智慧,你確實不缺。”接著又道:“走吧,先進屋。”
鐵慈抱著斷臂女子,三人走進了屋裏。
連俏在屋裏不停走動,一見鐵慈走進來,撲到了鐵慈懷裏。哭道:“鐵慈哥哥,你怎麼這麼傻。若是沒有你在身邊,就是這半年,我也不願再活下去。”
看著梨花帶雨的連俏,鐵慈放下斷臂女子,安慰道:“好了,連俏不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連俏止住了哭泣,道:“要不是郝神醫說你沒事,我已經趕到趙府去了。”
鐵慈道:“郝神醫呢?”
“不知道。”連俏道:“我半夜醒來,見你沒在,便想出去找你。”
頓了頓,連俏又說道:“沒想到一出門碰見了郝神醫。郝神醫說你去趙府了,不過賀掌櫃跟著你的,讓我不要擔心。”
“怎麼樣,小女娃,我老怪沒騙你吧?”
連俏正說著,忽然身後有人笑道。鐵慈轉過身一看正是郝神醫。
忽然連看見了斷臂女子,女子臉色白得嚇人,一條手臂不知被誰砍斷了,鮮血滴滴答答的留下來。驚呼一聲,連俏道:“鐵慈哥哥,這個姐姐是誰?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賀掌櫃站了起來,對郝神醫笑道:“郝老怪,借你一瓶止血散來用。”郝神醫瞧了瞧斷臂女子,又看了看賀掌櫃。也沒說話,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了過去。
賀掌櫃接過瓷瓶,在斷臂女子傷口上灑了一些。郝神醫給的止血散很是神奇,剛撒下去一會兒,女子手臂上的血便止住不流了。
郝神醫衝賀掌櫃使了個顏色,二人前後走出了屋去。
鐵慈把來龍去脈跟連俏說了一遍,道:“若是留她在那裏,必定有死無生,我便讓賀掌櫃把她一塊帶了回來。”
連俏讚道:“鐵慈哥哥你做得對,那個趙石這麼歹毒,這位姐姐留在那裏,肯定要被他折磨死。”轉而連俏悲憤道:“趙石真是該死。”
連俏伏在女子身邊看了著,女子蒼白的臉沒有半點血色,身上冷汗直冒。
“哎,這女子也是命苦,平白丟了一條手臂。鐵慈哥哥,不如讓她先住在這裏吧。她這個樣子,出去了怕是也活不了。”
鐵慈點了點頭,道:“嗯,等她清醒了再說吧。”
郝神醫責怪道:“賀五刀,怎麼回事?你怎麼還帶回來一個風塵女子?”憑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女子身份,是一個煙花之地出來的風塵女子。
賀掌櫃指了指屋裏的鐵慈,道:“小娃娃發了善心了,我便做了個順水人情。”
郝神醫皺了皺眉,道:“平白多了這麼個累贅,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關乎多大嗎?但凡有有一絲差池,你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三十年的算計,一朝付諸東流。”
賀掌櫃往屋裏看了一會兒,卻沒有說話。郝神醫臉上狠厲一閃而過,冷聲道:“不如我用點手段,幫她把痛苦了結了,也省的她再受這人間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