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慈兩人走出院子,賀掌櫃一見連俏,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來。
倒是連俏衝著賀掌櫃笑了笑,道:“賀掌櫃你在這裏待了一晚嗎?真是辛苦了。”
賀掌櫃神情輕鬆下來,他看出連俏在鐵慈心中的重要。對於先前軟禁連俏的事正不知怎麼化解,沒想到連俏倒是主動跟他打起了招呼。
賀掌櫃忙道:“嗬嗬,還好。”
“阿俏,我走了。”鐵慈摸了摸連俏的腦袋,道。
“鐵慈哥哥你去吧,記得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我。”連俏露出燦爛的笑容,點頭道。
“嗯,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鐵慈轉而又道:“賀掌櫃,我還有事跟你說。”
頓了頓鐵慈道:“賀掌櫃,修煉仙法的事我下次會帶回來。”
賀掌櫃道:“不妨事,反正三十年也等了,在多等一段時間沒什麼差別。小兄弟隻管去吧,至於連俏姑娘的周全教給我賀五刀好了。”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賀掌櫃的小酒館。
孫銘走了出來,道:“九哥。”
鐵慈點點頭,轉而走了幾步,在酒館旁邊的街角停了下來。
“這一去,千裏萬裏,再難相見。這一去,千難萬難,再難回頭。這一去,千人萬人,至死相隨。”
“我說鏽哥兒,你別光說些什麼千啊萬啊的,後麵的故事呢?”
“你們這幾個小娃娃耐心點,再往後……”
孫銘轉頭瞧了瞧有些奇怪,麵前斜躺著一個破衣爛衫的老頭,頭發亂糟糟的,還有不少跳蚤虱子在他頭上爬來爬去。看他的樣子是個說書人,老頭麵前放了個破碗,再後邊圍了幾個七八歲的孩子。
孫銘聽了一會兒發現這老頭講的也不怎麼樣啊,怎麼九哥倒聽的挺入神的。
“九哥,怎麼了?”孫銘問道。
“哦,沒什麼。你身上帶銀子了嗎?”鐵慈道。
麵前這個老頭真名叫什麼沒人知道,鐵慈也隻知道他的藝名叫鐵劍鏽,太平鎮的人都叫他鏽哥兒,也不知什麼時候流落到了太平鎮,平日裏就靠說書為生。
偶爾能混到幾個銅板,不過大多時候也是三五天混不上一頓飽飯,破衣爛衫的樣子跟他們這些乞丐差不多。
鐵慈也曾拉著連俏過來聽過,雖然他講的沒什麼意思,倒也能聽個樂嗬,打發打發漫長饑餓的時間。
接過孫銘手裏的銀子,鐵慈朝破碗裏一扔,道:“鏽哥兒,接好了。”
鐵劍鏽楞了一下,往破碗裏一瞧登時眉開眼笑,一把抓過銀子塞進了破爛衣服裏,笑眯眯的謝道:“謝英雄賞,大富大貴,大富大貴。”
鐵慈笑了笑,轉身對孫銘道:“我們走吧。”
貼上神行符,鐵慈大步邁出已到了十丈之外,賀掌櫃猛地嚇了一跳,暗道:“這就是仙法嗎?”
孫銘也貼上神行符,跟在鐵慈後麵奔馳而去。
望著鐵慈遠去的背影,賀掌櫃忽的冒出一個念頭,呢喃道:“或許,有些人注定隻能跟隨。”
伸手往懷裏摸了摸,鐵劍鏽臉上樂開了花,這小英雄可真大方,一下子就賞了他十兩銀子,平常他一年也賺不到這麼多。
這下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一段了,鐵劍鏽暗道。
轉而對幾個聽書的娃娃揮了揮手,道:“今個不說了,都散了吧。”說著三兩步就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