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不是我的錯覺,我清楚地看到了杜非白的臉飛快地紅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用力地把杯子放在櫃子上。當然,放的那個動作在我看來,基本是可以稱之為‘扔’了。
“有退燒藥嗎?”既然杜非白不打算給我請醫生,我就隻能指望自己了。我相信要是真的好不起來,他大概真有把我扔在這裏自生自滅的可能。
“沒有。”杜非白冷哼了聲,轉身卻又拎了一個藥箱回來了。要是我現在真的身體不太好,要識時務不能招惹他。要不然我還真的想問杜非白一句,知不知道打臉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麵前放著一字排開的退燒藥,我斷定自己是因為受涼才高燒之後,挑選了合適的。我拿在手裏,似笑非笑地瞅了杜非白一眼:“杜非白,你不會是想讓我空腹吃藥吧?”
既然對方有那麼點兒想要照顧我的態度,還真的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不過呢,我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還沒有來得及實施,就已經被杜非白看穿並且阻止了:“沈曼,你別太蹬鼻子上臉了。”
我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也是,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杜非白不可能放下身段照顧我來著。“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個外賣?”
不動手,動動口總是沒有問題的吧。再說了,我現在也沒有手機,隻能依靠杜非白了。
杜非白又是一記冷哼:“你在命令我?”
“我在拜托你。”我沒好氣地瞪了杜非白一眼,動作有點兒大。身體這般的晃動,讓我的腦子越發地疼了。我有些難受地顰眉:“杜非白,我真的不舒服……”是真的非常難受,連一點兒和他繼續抬杠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許是我的臉色真的很差,也許是這會兒的杜非白終於良心發現。總之,我看到了他幅度非常小地點了點頭。再然後的,也沒有給我手機什麼的,就這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當然這個過程裏頭,照舊沒有給我留下一句話。
壓根不知道他這是在賣著什麼關子,我懶得想了。我重新躺下,慢慢地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身邊少了一個人的呼吸聲,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清醒了下來。我抽了抽鼻子,眼睛如同灌鉛般地重量後,又一次地合上了。
迷迷糊糊間,我還是睡了回去。這一次總算睡得安穩,沒有再做什麼亂七八糟的夢境了……我換了個姿勢,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中。
這回,我是被一陣飄香的味道給弄醒的。空氣裏頭飄來了米粥的香氣,不過一瞬間便讓人食指大動。我的睡意一哄而散,眼神直勾勾地望著杜非白手邊放著的豬雜粥。
那個粥看起來真的很好吃的樣子,綿軟香甜,撒上了綠油油的蔥花。那誘人的模樣,好像是想要對我發出無聲的邀請。
我咽了咽口水,輕聲道:“這是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