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久違了的噩夢又找上唐方。
衝天的火光裏,妖怪把阿爹按倒在地,一把揪掉了腦袋,然後大口撕扯。
血流滿地。
他躲在一邊不小心哽咽出聲,於是那妖怪驀地瞪過來,猩紅的目光探照燈一般罩在他身上……
唐方醒了,四周漆黑一片。他連喘了兩口粗氣,而後才覺出不對。
他早就用調息代替了睡眠,所以也很久沒做夢了。入夜之後他照舊上床打坐,怎麼可能重溫噩夢?
有個聲音就趴在他耳邊低聲笑道:“做噩夢了?”
這是個女聲,很陌生。
唐方忽然覺出不妙:他努力眨眼,前方卻依舊是黑蒙蒙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他的視力一向很好,百丈外的蒼蠅翅膀都能看清。這會兒雖然是夜裏,可是天上有星光,怎會黑成這樣?
他動了動,發現手腳被分開縛住,呈大字形。一陣夜風吹過,於是他發現——
自己一絲不掛。
調息打坐自然不需要脫衣,所以是邊上這女子將他剝了個幹淨?
有個綿軟溫熱的身子靠上來,他渾身肌肉一下繃緊,沉聲道:“你是誰,想要什麼!”他生性沉穩,很快就冷靜下來,試圖與對方談條件。
“你啊。”這女子輕笑,微涼的指尖順著他堅實的胸膛往下撫,帶出一溜兒奇怪的酥麻,“小郎君,良宵苦短,正該多做少說。”
他戛聲道:“我眼睛怎麼了?”
“別怕。”那雙桃花眼瞪圓了,卻因為不能視物而空洞得令人心疼。她越看越是喜歡,低頭去親他眼睛,一邊安慰他,“我暫時剝奪了你的視感。你讓我舒服了,我就讓你恢複,如何呀?”
“這裏是中京!”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不少女子望他的眼神甚至是垂涎的。可他沒料到,居然有人敢在中京對他下手!撼天神君的大婚剛過去一天,還是滿城戒嚴的狀態,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怕死嗎?“你敢對我行此淫¥!賤之事,就不怕……唔……”
卻是她趁他開口之際咬住了他的唇,香舌卷進來,肆無忌憚。他用力閉緊牙關,想咬¥~她一個滿嘴是血,哪知她靈蛇一般縮回去,又去咬他的喉結:“淘氣。”
其實她本來沒打算親嘴兒的。可是他的唇溫潤豐澤,是極適合接吻的尺寸,看起來很像娘娘送給她的果凍,她忍不住就咬了。
嗯,沒後悔,很喜歡。
她的唇、她的手,在他身上掀起了驚濤駭浪。唐方此前不通情¥~欲,卻本能地知道不妙,當下將師門心法口訣反複默誦,苦苦對抗身體深處冒出來的奇怪火焰。
他一方麵痛恨這無恥至極的妖女對他所做的事,一方麵卻又有一種強烈又古怪的渴望要破體而出。
這是本能。他刻骨修行十餘年,在這種本能卻陌生的誘¥~惑麵前卻沒有招架之力。他對身上這女人大罵出聲,她隻當作了耳邊風,還咬著他的耳朵道:“連個髒字都不帶,你這樣罵人怎麼能過癮?”
當一點濕濡順著他的人魚線往下勾勒,他再也克製不住這種欲¥~望,大駭道:“不,不要!”